第2章 第 2 章（1/2）
秦卿顺着吉他声走近，见那男孩面前聚集着十几个听众，还有三个外国人。有人拿着手机在拍照和录像，还有胆子大的小姑娘热情地喊“小哥哥好帅”。
秦卿挑了个人少的角落，默默地欣赏男孩的表演。他弹的仍是指弹曲目，伍伍慧的《I got rhythm》。
手型特别好看，骨节分明，十指修长。此时左手手指曲张，在指板上快速变换着不同和弦，又显得那么有力量。
弹得是真不错，秦卿盯着他行云流水般的十指看了会，目光顺着男孩肌肉紧实的小臂打量起他整个人。入目的第一眼感受，长得也是真好看。
男孩个子很高，穿着深灰色连帽卫衣的身形看上去略微单薄，还是少年之姿。干干净净的一张脸也确实看着年轻，看上去最多不过二十岁。眉目英挺，神情冷峻，只有一双眼睛，在忘我的弹奏的时候，放佛盛满了万千星河，璀璨夺目极了。
秦卿驻足听了一会儿，待到他又是酣畅淋漓的一曲结束，心中意动愈发分明。
“能借我玩会吗？”
周晋正在低头调试琴弦，一个略微低沉的女声不紧不慢地开口。他抬眸望去，面前站着的是那个听了许久的精英打扮的年轻女人。
周晋对她印象还算深刻，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一看就不便宜的银灰色正装，气质和气场都显得与周围人格格不入，在人堆里打眼望去，特别扎眼。还有就是，她之前眼睛都不带眨地给他琴盒里放了厚厚一叠毛爷爷。
行为太土豪，周晋想记不住都难。
四目相对，秦卿眼含笑意，姿态自信而随意。周晋率先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把吉他递了过去。
秦卿笑着接过吉他，对周晋的冷淡不以为意。她抱着吉他坐到周晋放在一旁的小马扎上，侧耳调试琴弦。
周晋看着她熟稔的动作，略微意外地挑眉。
《Hope Street》舒缓的曲调自秦卿的指尖流淌开来，她脸上挂着浅淡而自信的笑容，神情随意又放松。
她惬意而享受，她是真的在玩音乐。
周晋收起几分漫不经心的表情，这才用略微带着打量的目光去看秦卿。
年纪比他大，个子倒挺高，目测最少有一米七二。长得不错，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五官带着女孩子很少见的英气，看不出真实年龄，反正看着挺年轻的。就是气场太强了，即使是笑的时候也不会让人联想到柔软、温柔这些偏女性的词汇。
大概是有那么点惺惺相惜的意味，周晋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跟着曲子放松下来，脸上也带了点柔和的笑意。
不经意间眼神对视，女人突然笑着冲他眨了下眼睛，眼神明亮又放肆，然后又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沉浸回自己的音乐里。
那眼神里的光太过夺目，肆无忌惮又自信盎然，周晋怔愣了一瞬，下意识撇开脸，紧抿双唇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
一曲结束，秦卿把吉他交还给绷着一张生人勿近俊脸的周晋。擦身而过的瞬间，秦卿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笑着说了句。
“你还是笑起来的时候更好看。”
她本来嗓音就偏低，气音酥麻。周晋身形一顿，脸绷得更紧了，假装若无其事地走回支着话筒的架子前。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刚听到那句话的时候，他的心居然跟着颤了一下。
临近末班车时间，周晋开始收拾东西。之前瞎撩他的土豪姐姐已经先一步走了，还有三个年轻女孩一直磨磨蹭蹭不肯走。
周晋并不关心她们想做什么，他沉默地收拾好东西，最后一拉装吉他的琴包，将吉他背上。
女孩子们眼看着再不抓紧机会他真要走了，其中两个心一横，连忙将中间那个一脸欲言又止的羞涩模样的漂亮姑娘推到了周晋面前。
“小哥哥，能...能不能加个微信？”
漂亮的姑娘面颊绯红，还带着几分学生气，水汪汪的大眼睛羞涩又期待地看着周晋。
“谢谢！我们不合适。”
周晋干脆利落的拒绝任何可能后，冲女孩微一点头，略错身，朝公交站走去。
女孩脸上掩不住失望，转身目送周晋远去的背影，有些沮丧，也有些不舍。她的同伴走上前轻声安慰她，三个年轻姑娘不一会儿便又说说笑笑起来，相携朝地铁站跑去。
公交站很近，末班车还有五分钟才到。四月的夜色微凉，站台上空无一人，周晋找了个避风的位置站定，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他做练习生的那个小破公司被黑风娱乐收购，本来以为终于能有家正经的经纪公司，不用再时不时应付一堆恶心的饭局。谁知道时运不济，黑风娱乐现在丑闻缠身，自顾不暇，一时半会根本抽不出人力物力财力培养新人。
周晋有些烦躁地撸了把头发，眼睛黑得发沉。秦卿的车便是这个时候停在他身边的。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秦卿一张五官英气的脸。
“上车，我送你。”
周晋下意识拒绝：“不用了，公交车很快就到了。”
秦卿面色不改，含着笑意的眼睛就那么看着他，自信沉稳的姿态，令周晋生出错觉，她放佛有无限耐心能等到他答应为止。对视许久，周晋收回视线，抿着唇沉默着朝车尾走去。
“麻烦开一下后备箱。”
那么怕她干什么，她又不能吃了我，她要送就让她送好了。
上了车，周晋礼貌地道谢：“给你添麻烦了。”
“不客气，我很乐意。”
周晋：“......”
秦卿看男孩子虽然绷着脸一副淡定的表情，眼睛里却闪过几许不知所措，便不再逗他。她笑着伸出一只手：“秦卿。干卿底事的卿。”
周晋怔了怔，轻轻握了握她的指尖：“周晋。”他以前自我介绍的时候，习惯说‘秦晋之好’的晋，但此时此刻，这个词却显得诡异起来。周晋顿了顿，还是补了句：“晋朝的晋。”
秦卿轻轻笑了下，车子在前方上了主干道，秦卿笑着问周晋：“怎么走？”
“鲍家街89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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