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1/2)
春花爹娘一直知道春花在李仁义那里受了委屈,却不知道李仁义竟禽兽到如此地步。
春花这几年竟受了这么多苦,她一个人背后得流了多少眼泪啊。
春花娘掀起春花额头前的刘海,难怪从来不梳刘海的春花梳起了刘海,原来是为了遮疤。春花娘颤抖着双手,一遍遍摸着春花额头上的疤痕,眼泪擦都擦不完。疤痕虽然已经变浅了,但是它确确实实存在着,提醒着春花曾经受过的屈辱。
“好了,娘,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还好好地坐在这里吗?”春花把这么多年的委屈全部说了出来,心里反倒酣畅了不少,从来没人能听她说这些话,这些事情像大石头一样压在她心间,无法喘息。
那日春花爹眼睁睁地看着春晖打了李仁义,又听到李仁义那些混账话,他才明白自己之前是大错特错了。
春花掉了娃的那次就要离婚,是他怕丢人,让春花把那些话憋回肚子里,继续过下去。他认为人都会犯错,犯了错就给他改过的机会。何况李仁义之前对他们赵家也是尽心尽力。
“娃啊……咳……都是爹害苦了你……咳……你今天说出来,爹就……咳……一定给你做主,也……咳……幸亏你说了出来,不然爹死了都不知道……咳……我娃遭了这么多罪!”春花爹说完这些话,用尽了全身力气,说完后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此时的他如冬天树上干枯飘零的树叶,只差一小阵风,便凋落化为泥土。
“爹,你不要着急,春晖这不也在家呢嘛,我不怕他李仁义!”春花急忙给爹拍背。
“他爹,你别想那么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后都会好的。”春花娘说完扶着春花爹进里屋躺下了。再坐下去,他爹怕是撑不住了。
春花爹自从生病以来,第一次为了这破败的身子感到懊恼,他想给春花好好做回主,他甚至想打李仁义一顿给春花出出气,可是他一点力气也没有。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任凭春花娘把自己搀进去。
“二姐,你当真对李仁义没有一丝留恋?”
“绝无!”春花斩钉截铁,回想这一路走过来李仁义对她的种种折磨,精神和身体受的双重折磨,她回答得丝毫不带犹豫。
过了两日,挑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春草开着三轮车把春花和春晖一起拉到了李集村。二姐成亲这么多年,这还是春晖第一次来到春花的婆家。
李仁义晚上果然在家,桌上摆了酒肉。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
“哟,大姨子小舅子都来了啊。”李仁义阴阳怪气地,他们一起来准没好事。
那天在医院打完春花后,他就知道他从前打春花的事情老赵家要知道了。李仁义了解春花,知道她是那种打碎了牙齿活血吞的性格,只要他不说出去,她就绝对不会说。但是现在她娘家人都知道了,她就肯定会全盘托出。
李仁义料定春晖得来揍他一顿呢,他可不怕,这可是李集村的地盘,只消他大喊一声,李家可是大户,人多势众,绝不饶了他。
他真是小看了春晖。春晖可是念过大学,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么会如此鲁莽。
“我来是和你说,明天和我姐去镇上办离婚。”
说话间,春花和春草从里屋走了出来,手臂只挂了一个小小的包裹:“我没啥东西,就几件端午的衣服和书包书本这些。”
李仁义见春花来真格的,慌了。他还从没想过离婚,他恼羞成怒:“是不是偷了我的什么好东西放在包裹里了?”
春花眼睛都不看他,只把包裹慢慢打开,里面的衣服拿起来一件件抖,又把端午的书本打开一页一页翻。
春花的动作特别慢,但是脸上的表情异常坚毅。
李仁义并不是真的想要检查春花的包裹,他试图像往常一样去羞辱春花,却发现话说出来那么无力。春草和春晖四只眼睛紧紧瞪着他。
“赵春花,我不去签字,你休想离婚!”
“李仁义,你明天最好老老实实去,不然你就等着坐大牢吧。我姐头上的疤,还有那天在医院里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打她,这都是你家暴的证据!”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打自己媳妇有什么错儿?”
“不信你就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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