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1/2)
之后又过了几日,玉皇大帝未派人来寻过师徒二人,遥舟也似忘却那日的事,每日仍是一边指导溪涯修炼,一边依旧爱逗弄于她,惹她羞恼。
这日,司命来此处寻她们,入院之后,却只见着遥舟不见溪涯,便在手头敲打一下折扇,漫步到遥舟身侧,疑惑问她:“你家徒儿去了何处?”
“被容嫣带去四处逛了,”遥舟捧着竹卷读的漫不经心,“溪涯最近甚是受人欢迎,各位仙家都有邀约,我见他们虽是说着请我,但目的都在溪涯,便让容嫣带溪涯赴约去了。”
司命打开扇子,倜傥一坐,对她笑道:“你不亲自去,就不怕有人偷偷拐走你的小徒儿?”
“有何怕的,”遥舟给他倒了茶水,“玉帝要拐走溪涯,她都未上套,别人怎能拐得走?”
“陛下的事我也有所听闻,”司命眯缝了眼睛,略有几分幸灾乐祸,“不过你也别气,陛下这几日被天枢那些个北斗星君们缠着,非要讨个说法,东华宫中也乱了套,我就想着天枢他们怎舍得把自家小妹的符箓奉献出来。”
遥舟淡然望他一眼,“这话你在我这说说也就罢了,若让别人听到了,少不得要参你一本。”
“到时我就去云天上境寻个山头隐居也好,就是不知仙君可否欢迎我。”司命嬉皮笑脸地打趣她,却见她面色淡漠,眸中有几分失神,不若往日的神采奕奕。
“出了何事?”司命端正坐起,望着她:“你今日似是精神不好。”
遥舟只是沉默,半晌才抬手揉了眉心,道:“多了些烦愁罢了。”
“甚么烦愁?说来小爷替你消解一下。”司命挤眉弄眼。
遥舟望着他淡笑一下,却是默了半晌,才垂眸抿唇,似是无奈地轻声道:“那日的事,玉皇大帝就是看准了我不会干扰溪涯,会由着溪涯自己做主,才当着我的面送出了金纸符箓,而我……竟还真如了他的愿,若是溪涯未曾问那一句,怕是那宴会结束,这世上就只有摇光仙君,没有我的小徒儿了。”
司命的面色也沉了几分,叹道:“陛下这事……做的实在不地道。”
他的话音落下,二人就都未再开口,司命心中多少也对天书的事存了疑,但他与遥舟有交情,又身在在太虚上境当值,实在进退为难,不好问出口,心中只道这淌浑水他还是别插手的好,与遥舟闲聊几句后,便告辞离开。
溪涯不知自个拜访了多少仙家,有太虚的各位仙官们,也有云天中自立门户的,她已是烦不胜烦,偏生遥舟不愿陪她去,只甚开怀地道一句:“师父于他们不熟,便劳烦溪涯替我去拜访拜访。”
她便不得不一家一家地见过去,终等到瑶池花会到了日子,才得以安生下来。
各位仙家齐聚太虚,在瑶池中设座,赏百花芳美,聊各家趣事,觥筹交错,丝竹管弦之声不绝,倒是自得自在不少。
瑶池花会不分昼夜,有坐在席上与他人把酒言欢的,也有喝的醉醺、躺入花丛卧眠的,更有些心意相通的仙侣,携手漫步瑶池小道,花前月下,羡煞旁人。
溪涯自认并无什么名号,却不想玉皇大帝也给她设了一座,着实是让她心头惊了一下,唯恐是不是又会出什么圈套让她去钻,况她距离遥舟颇远,师父在上头与玉皇大帝和各位帝君并列而坐,她却在仙家的坐席上,心头便更谨慎了几分。
有人来与她敬酒,她便端起手边茶水对付过去,一来二去的,只觉灌茶水都要将她灌饱了,待得放了杯子,她望着手边的青玉酒壶,蓦地想起三尊的话,暗道糟糕,这阵儿功夫自家师父不知偷偷喝下多少酒了,她便连忙起身,着急向着高座上看去,果然已有人端着酒杯摇摇摆摆地向着遥舟行过去,道一句仙君,把杯子一端,意思明显,就是要让遥舟先喝上一杯。
溪涯无奈摇头,这便要抬步上前,替遥舟挡下这杯酒。
有人快了她一步,侧身插进遥舟与那敬酒人之间,淡笑说了什么话,便随手拿过遥舟手中的酒杯,自然而然,与那敬酒人行一礼,饮了下去。
是勾陈,溪涯迈出的步子停了一下,而后轻轻退了回来,重坐回座上,盯着那处望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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