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校舍04（1/2）

袁蓉蓉无奈地看着寝室的热水器。

逛了一天街回来，想要洗个热水澡，没想到寝室的热水器又坏了。

寝室的独立卫浴是这两年才装的，装的匆忙，经常会出一些小问题，没热水、水压不足之类的。

画着妆又一身汗，不洗澡实在不舒服。

好在底楼的公共浴室还在使用时间内，虽然又老又破，但寝室浴室不能用的时候，拿来应急还是不错的。

“蓉蓉啊，”正在看剧的舍友看她拿着洗漱用品出门，拿下耳机对她说，“你要去楼下浴室啊？你不怕吗？”

袁蓉蓉愣了愣，但还是朝外走去，“有什么好怕的？寝室铁门都关了，野兽又进不来的……何况我宁愿被野兽给咬死，也不要被自己臭死。”

舍友皱了皱鼻子，“呸呸，不要说死不死的，多不吉利呀！那你快点儿洗完了回来，这两天我老是心慌慌的，万一不是野兽呢……”

“不是野兽还能是妖怪么？”袁蓉蓉边笑边关上门，“都二十一世纪了，你还这么迷信！”

袁蓉蓉的宿舍在三楼，澡堂在一楼，她抱着衣服往下走，早春寂静的夜晚只有夜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楼道的灯昏暗极了，又因为接触不良的线路时不时闪动一下。

但老校舍的楼道灯，十天里有八天都是这样苟延残喘的，只有学校维修部来维修的两天会好点。

踏上一楼的地面时，袁蓉蓉摸摸手臂上立起的鸡皮疙瘩，轻轻皱了皱眉。

“这几天昼夜温差可真大。”她自言自语道。

走进澡堂，脱下脏衣服，袁蓉蓉就近找了个隔间。

今天来公共浴室的只有袁蓉蓉一个人，所以放了好一会儿冷水，水温才不那么低，但也不温不火的，和设想中的热水澡相去甚远。

也只能将就将就了，总比洗冷水澡好，袁蓉蓉心想。

只是这个澡，却是越洗越阴冷。

袁蓉蓉冲掉了头上的泡沫，看着污水打着旋儿流入下水口，在熟悉的洗发香氛中，闻到了点奇怪的臭味儿。

她疑惑地就着花洒鞠了一把清水，水没问题啊，难道是浴室的厕所堵了，味道泛出来了？

这时头顶昏黄的灯开始发出呲啦呲啦的声音，在几个闪动后，精疲力尽一般熄灭了。

一片黑暗中，坚定的无神论者袁蓉蓉，终于慌了神了。

她匆匆冲掉身上的泡沫，摸索着拿起了挂在一旁的浴袍披上，手摸到浴室隔间门的门栓，想要出去，又有些不敢轻易动弹——

没有了哗啦啦的水声，澡堂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除了逐渐逼近的、奇怪又僵硬的脚步声。

这及脚步声不像是普通人行走能够有的，到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一下一下跳动，带着诡异的频率。

袁蓉蓉裹着浴巾瑟瑟发抖，影视作品里青面獠牙的鬼怪形象，轮番在脑海中出现，她开始后悔没有听那神神叨叨的舍友的话。

不一会儿，脚步声就停在了隔间的门口。

穿堂的夜风裹挟着浓郁的阴气与臭味，扑鼻而来。

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袁蓉蓉紧紧盯着面前的门板，牙齿不住地打架。

隔间的门和地面有十几厘米的空隙，她垂眸往空隙望去，看到了一双污浊的、沾满了泥土灰尘和草叶的赤脚。

这双脚不是常人的肤色，而是死气森森的青绿，黑紫色的脚指甲又黑又长，脚面上隐约可见暗红的云雾状斑点，细看还能看见一些像发霉一样的、幽绿色的细毛。

袁蓉蓉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她恨自己身体素质太好了，而不能直接晕过去。

还好……还好刚刚没有出去……可这老旧的隔间门又能撑多久呢？

袁蓉蓉在恐惧中无意识地后退着，背部紧紧贴上浴室冰凉的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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