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阴阳03（1/2）

民间传说人的肩头有三把火，走夜路时，如果有人叫你名字或拍你肩膀的话，千万不要应答或回头。

秦采亲身体验了一下这个传说。

好在他不是人。

“程罔”张开一张咧到耳根的血盆大口，朝着秦采的喉咙咬来，青白的脸狰狞又扭曲，像是带着一张粗制滥造的面具。

秦采悚然，灵敏的一个后跳避开攻击。

他快速幻化出几个柳叶刀飞了过去，柳叶刀刺入“程罔”的身体，强大的妖气破开它拙劣的伪装。

呈现在秦采面前的是一只猴子似的的生物，但比成年男子还要高大，手脚细长得诡异，骨骼在污糟的皮毛下面支棱着，还有着锐利的爪子和一口滴着黑血的獠牙。

最诡异的还是怪物的脸——和人类五官有七八分相似，神情却是诡谲怨毒。

光看这丑陋的长相，这怪物秦采倒是认识，名叫山魈。

身上的气息却是不对，眼睛照理说也不该是血红色的。

况且普通山魈中了他的柳叶刀，哪还会有力气和勇气再扑过来？

秦采扭转腰身，侧身躲开山魈新一轮的攻击。

哪怕是普通的山魈，它们的獠牙和爪子，也不是闹着玩的——而且很脏。

秦采听到，山的另一头，远远地传来几声怪物嚎叫。

不出意外程罔就在那儿。

他恨恨地咬牙，意识到中了计。这是秦采沉睡前，山魈就用的老手段。

山魈能借用山林复杂的环境制造短暂的幻觉，俗称鬼打墙。

古时入山的旅队商队一般都会携带武器，合作有素比较难对付，于是这些山魈就用鬼打墙将他们分开，然后逐个击破。

不知今晚是何时和程罔走散的，但也不奇怪，鬼打墙虽容易破除，不注意的话也容易着道。

秦采游刃有余地躲避着山魈的利爪，将锋利的柳叶刀精准地刺入山魈的心口。

比起妖鬼之类，称山魈为怪物似乎更合适一些，因为它是“活着”的，有心脏、会流血、需要呼吸，比起猛兽来说，只是更聪明、更皮糙肉厚爪牙锋利些，

也就是说，它们会因为疼痛而退缩，而且心脏受损它们就会死。

秦采百分百确定他伤到了面前这只山魈的心脏，因为已经有好几把柳叶刀刺入对方的胸口了——

但山魈每次被击中，除了会被凝实的妖气击退几步，便再无异样，依旧锲而不舍张牙舞爪地攻击秦采。

秦采眯了眯眼，借着黯淡的月光观察，注意到山魈伤口处深褐色皮毛上，是稠腻的、暗红的、腐臭味盖住了铁锈味的血液。

不知疼痛、攻击心脏无效、半干涸的陈血……

真是熟悉的特征啊。刚入职第一个案子，秦采对付的便是它的同事呢。

山魈比猴子、猩猩更像人类。

那么，可以将山魈炮制成僵尸，是不是也不奇怪？

这山魈不依不饶地举着锋利的爪子，朝秦采扑来，秦采足尖点地，借了一缕夜风，轻巧地跃上一旁的树梢。

他看着山魈像猴子一样顺着树干往上爬来，动作熟练却带着关节干涩的僵硬感。

动物和人不同，很难凝聚怨气阴气，自然变成僵尸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几乎所有的动物僵尸都是人为的。

更别说，这称不上深山老林的地方，估计还不止一只僵尸山魈……

也不知程罔那儿什么情况，今夜月色昏暗，程罔视力远不如他，不注意到这是僵尸的话，中了尸毒就麻烦了。

速战速决吧，秦采心想。

僵尸山魈离他只差十几寸了，但秦采已经不需要像上次对付绿僵那样，将柳叶刀刺入八个穴道这么麻烦。

他特地琢磨了新的招式，平时练习过不少次，正愁一直没有机会在实战中试试。

秦采衣袂飘飘，站在高高的树梢上，垂着密长的睫毛，睨着朝他爬来的丑陋怪物。

他双手合掌，掌心酝酿妖力，然后向两端慢慢拉开，碧色的妖力在掌间凝聚，最后幻化成一把细长锋利的唐刀。

外放的强悍妖力让山魈本能地感到畏惧，它一边发出尖利的嚎叫，一边往树下跳去——

然而秦采比它快多了。

比僵尸山魈先着地的，是它的脑袋。

妖力凝聚的唐刀吹毛立断，僵尸山魈的皮糙肉厚程度还不及绿僵，斩落它的脑袋和斩落一颗苹果也没多大区别。

“碰”的两声之后，山中恢复了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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