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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部的事情,不归王啸文管,都是魏琛在应对着。可是内部的事情也是一大堆烂摊子。王 啸文把脑袋里的弦崩得紧紧的,做起事情更是如履薄冰,至于孟凡宇的情况,王啸文是真的没 有再打电话去过问了。不是他不想知道,只是目前的状况,王啸文根本不敢去想这个人。
第三天一早,孟值就带着各大股东临时要求召开股东大会,商讨应对宇科股价下跌危机的 相关事宜。按理说,股东会是轮不到王啸文去参加的,不过孟凡宇在离开前却公开给了王啸文 天大的权利——全权代表孟凡宇,故而这个会,没有拿了尚方宝剑的王啸文在还真是不行。
有了上一次的经历,再加上孟凡宇和马小磊平时给他的资料灌输,王啸文如今对孟值这个 人的印象非常不好。他在离开办公室的时候,顺手就揣了一个录音笔放在口袋里。
【会议进行中】
“如今宇科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但是作为董事长的孟凡宇却迟迟没有出现,现在各位股 东的意思想必你也听明白了。我们必须决定出一个新的领导者。而凡宇手中占有51%的股份, 唯一的办法,就是转让出凡宇手中的部分股份。这样既能挽救宇科的损失,同时也能保住凡宇 的利益。你可明白?”
王啸文第一次在长辈面前露出了一个讽刺意味儿十足的冷笑。
孟值的怒气一下子就冒出来了,“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倒是很想知道,如果我代替我们总裁出让股份,那么这个股份是归属在谁的手里呢?
方才股东大会上讨论的核心一直都是让孟凡宇让出部分股份,还真的没有提及由谁来购买 的问题。
孟值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子会忽然把这个问题推出来,“你这话问得可笑,宇科是孟氏集团 的,当然股份还是要在我们孟家人自己手里。”
王啸文听罢,笑容加深了, “那么众位股东也是这个想法?”
“我不同意,宇科是凡宇一手创立,虽然凡宇是孟氏的人,但是可从来没有明确说过这宇 科就归属于孟氏。当年我们这么多人跟着孟董付出了那么多,辛辛苦苦创立的宇科,可不是为 了给别人做嫁衣的。”魏琛道。紧接着,几个同样当年跟着孟凡宇一起打拼的股东也跟着附议 了。当然,绝大多数的人,特别是跟孟家沾亲带故的,此时此刻都选择了沉默。
王啸文心里明白,孟值不可能没有准备就召集所有股东来召开这个会议,那些人应该早在 会议开始前就已经达成了共识。单靠那几个老人的微薄力置是不可能撼动孟值的,但是王啸文 原本的意图也就是要搅一搅浑水,拖延一下时间罢了。
“哼,臭小子,你最好看得清形式,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不要以为你拿了一根鸡 毛,就真的有尚方宝剑了?你才来宇科几个月,论资历论阅历,你哪一点够格进入这个会议室 ?今天已经是给足了你面子,不要不知收敛,到头来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啸文又是一阵好笑,“那孟前辈,您给我说说,我是怎么死的?”
“你……”孟值恨不得一砖头飞王啸文脸上,不过想一想,他忽然脸色一变,笑了。
“有件事我原本是不想说的,这毕竞是我们孟家内部的重要消息。不过看现在大家左右摇 摆的这个情形,我也是不得不说了。”孟值忽然冲着后面的秘书使了个眼色,那个秘书就拿着 电脑走到幻灯那边。王啸文忽然有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当大屏幕上播放出孟凡宇在重症监护室并戴着呼吸机的图片的时候,现场哗然 了。王啸文这两天一直逼迫自己不去想这件事,可是当图像真真地呈现在了他的眼前的时候, 他的心脏瞬间被冻住了。
“大家看到了吧,孟董事长在F国出了事,如今生命垂危,这种时候,而这个时候,宇科 又是生死存亡,想指望凡宇回来主持大局是不可能的了,我们想要活着,就只有更换董事长这 —个办法。”
这一下,没有人再说话了,这就等同于大家默认了孟值的说法。他们是商人,自然都要看 重利益。孟凡宇那铁面无私的性格,原本在公司里就不受各位股东的待见,这会能力挺他的, 除了云逸和魏琛,也就真的没有别的人选了。可是云逸和魏琛两个所占股份加在一起不足百分 之十五,而孟值那边掌握的股份却有百分之三十,单单他自己手里所持有的股份就有百分之十 五。
魏琛闭上眼睛,他最怕的事情现在已经发生了。只要孟凡宇的消息传出来,那今天这盘棋 在他看来就几乎是死局。云逸不忿要开口说话,却被魏琛按住了。云逸看了魏琛一眼,的确, 这个时候说什么也都是无谓的挣扎了。
“好了,现在的状况想必诸位也都明白了,这个时候,不是只讲感情的时候,我们还是要 理智一点。”一个孟值派的股东站出来说话了,此人威望还是比较高的,他开这个口,自然分
量也摆在这了。“小王啊,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也不枉凡宇对你的看重和栽培。但是今天的这 个情况,事关宇科的大计,你还是不要再坚持了,否则凡宇回来,发现宇科损失惨重,这个责 任可不是你担得起的^ ”
王啸文从那张照片出来之后,脸色就惨白得很,整个人好像忽然就没有了生气儿。不过在 这位老股东说完话之后,王啸文又多少回了回神。
“肮脏。”王啸文用沙哑的声音吐出了这两个字,然后,他用悲伤又绝望的眼神扫过在场 众人,也包括魏琛和云逸。最后挣狩一笑,把目光锁定在了孟值的脸上。“那是你的亲侄子, 这个时候,你非但没有半分悲痛,反而急着在这瓜分财产,简直猪狗不如!”
孟值听罢猛拍桌子,怒指王啸文,“你算个什么玩意儿,不过是凡宇包养的一条狗,也敢 跟我在这耍横!”
“老东西,你说话放尊重点!”云逸也立马拍案而起,他是听不得旁人低毁王啸文的。
“哟呵,怎么着云小子,你也是瞧上这只小兔子了?要我说,这小王也是好本事,一进宇 科就能勾搭上两位老总。你要是不嫌弃他是孟凡宇扔下的破鞋,你乐意捡回去就捡回去,左右 你们云家也是指望不上你继承,玩一玩也掀不起多大浪来。”
“混蛋!”云逸双目通红,眼看着就要冲过去找孟值血拼了,幸而身边的秘书和魏琛两个 眼疾手快,及时控制住了云逸。
“几年不来,都不知道现在这里这么热闹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会议室的门口传来,然 后,门就被打开了。
除了王啸文,所有人一同望去,全部呆住了。只见一个身穿白色唐装一头银发的老先生拄 着拐杖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
王啸文转过身,恭敬地行了个礼,“您来了。”
这是孟老太爷第一次见王啸文。原本他在五台山上待得好好的,忽然就接到了这娃子的电 话,他当时还挺意外的。不过事关孟家家主,老爷子不可能坐视不理。
“……爸……您……您怎么回来了。”孟值脸色一变,这眼看着就要成事了,怎么半路他 家老爷子杀出来了?
“哼,你不想挨揍,最好给我闭嘴。”孟老太爷语气不善,一看就是在生气。
老人家把目光重新从自己的不孝儿子身上挪回到了王啸文的身上,“孩子,难为你了
“不,这是我应该做的。”王啸文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面无表情,毫无波澜,就好像一个没 有了灵魂的机器一般。
老太爷活到这把年纪,都快成了半仙了,什么事情还看不透的?他走到王啸文面前,拍了 拍王啸文的肩膀,“你放心,凡宇那臭小子命大着呢,他的心意还没达成,哪会这么轻易就倒 下?”孟老太爷意有所指,不过王啸文这个时候已经丧失了害羞的生理机能,只愿老人家的话 说得都是真的。
“若是总裁平安归来,心意必然达成的。”
“哈哈哈哈,这话可是你说的,一个唾沬一个钉,不能反悔。”老人家红光满面的,一点 都不像是亲孙子生命垂危的样子。
老太爷坐到了主位上,扫了一圈,然后叹口气道:“早就跟我那臭孙子说过,做人不能太 仁慈,做生意更是不能太仁慈。你瞧瞧,他当初仁慈地留下了这么多条不中用的老狗,到头来 遇见事儿了还不都是反过来晈他一口的?”
老太爷这话一出口,在座诸位都如坐针毡,一个个不敢抬起头来,都在尽可能地缩小自己 的存在感。
“父亲……”
“你最好闭嘴!你的事情,会有人跟你算账!”
孟值心下一凛,虽然不知道孟老太爷的话指的是什么,但是他就是被吓得浑身颤抖了。
“凡宇那孩子,是我一手带大的,什么都好,就是耳根子有点软。”
说到此处,在场众位都在心中默默地给老太爷竖了个中指,孟凡宇要是心软的善类,那这 天下就没有恶人了。
“当年我那大儿子一心求道,孟氏一度衰落到了谷底,要不是我们凡宇后来争气,哪里还 有今天孟氏的辉煌?哪里还有这朝气蓬勃的宇科?要我说,你们这些老骨头,真的应该感恩戴 德,不是我们家凡宇,你们这会儿还不是都滚回家看孙子去了?”老太爷说话的时候,看向众 人的眼神就跟看臭虫一样。
老人朝着后面的助理使了个眼色,那个助理就走到了电脑前,开始播放了一段录音。
“孟凡宇那个狼崽子没个几天喘气儿了,钱老,您可得想清楚了。就算您不站在我这边, 大局已定。今天之所以来找你,也是念在你是孟氏的老人的面子上,侄子我也不是孟凡宇那个 铁石心肠的,还是希望给咱们这些老人儿一些机会的。如今,李老和卫老那边可都是点了头的 ,就剩下魏家和云家的两个小崽子,还能力挽狂澜不成?”
录音播放到此处,除了钱老,被点到名字的另外两个早已汗如雨下。这就是他们跟孟值串 通一气狼狈为奸的铁证啊,他们当真是百口莫辩的。
“老钱啊,这次还真是麻烦你了。”
这个老钱正是最后劝王啸文的那个老者,谁也没想到他是孟老太爷的心腹。
“不对!就算这样又如何?爸,你要搞清楚,现在孟凡宇那小子已经不中用了!孟氏、宇
科,除了我还能指望谁?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到了这个时候,您拿出来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孟值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话对,于是底气也越来越足。
“二叔,你刚才说谁不中用了? ”门口忽然传来孟凡宇浑厚有力的声音,会议室内所有人 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个用见了鬼的表情看向了站在会议室门口气势十足的男人。
王啸文猛然转头,再次见到了连日来然他牵肠挂肚的人,王啸文脑袋里的神经线瞬间就绷 断了。滚烫的眼泪夺眶而出,话却卡在嗓子眼里一个字都出不来。再然后,王啸文眼前一黑, 直接晕了过去。
(114)孟老的认可
王啸文醒来的时候,周围的颜色都是白色,房间里混着一股淡淡的檣香味儿和一点点不容 易被察觉到的消毒水味道。再然后,一只温暖的手就抚在了王啸文的面颊。
王啸文侧过头,看见孟凡宇,目光就从茫然渐渐变成了温柔。
“你没事。”王啸文的嗓子有些沙哑。
孟凡宇无奈笑了,目光里夹杂着心疼,“对不起,如果我事先告诉你,你就不会这么弹精 竭虑了。”
王啸文欣慰一笑,摇了摇头,“你没事,这就够了。”
孟凡宇看见这样的王啸文,忍不住栖身上去吻住了那两片干裂的嘴唇,然后抵着彼此的额 头,用低沉的嗓音道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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