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1/2）

“抱歉, 在这个节骨眼上离职, 我真的做不了主批准你。”

秦洁放下咖啡杯, 抱着手臂看着对面的人。

“不是还说让我回去考虑一下吗？”庄晓明有点纳闷，“我考虑过了，我要离职, 我甚至不需要沈先生的推荐信，只要让我正常手续离职就可以了，为什么你做不了主呢？”

秦洁盯着庄晓明看了几秒，才从一堆文件下面抽出一份报纸递给她：“你看看。”

“是长江晚报？”庄晓明接过报纸。

“B2版。”秦洁一只手撑着额头。

报纸是昨天晚上印的, 压在一堆文件下面, 翻开还有熟悉的油墨味。

长江晚报的B2版是“今日芜城”, 庄晓明一打眼看上去, 就看到了那个最显眼的标题——《CEO被打得鼻青脸肿？沈冬飞轻微脑震荡住院，热点聚焦雪上加霜》

“这标题起得不好。”她看到标题之后下意识嫌弃，“这是长江晚报吗？我还以为是港媒小报呢。”

等说完标题，她才反应过来, 顺着往下去看下面报道的内容。

关于沈冬飞被打的内容不多, 甚至连一张配图都没有, 一多半都是在分析泰格科技近段时间的变动和热点聚焦的未来走向。

报纸往桌上一放, 手拍在报纸上：“这些人鼻子还真快。”

“我觉得不是他们嗅觉灵敏。”秦洁表情严肃, “是有人走漏了消息。”

庄晓明眉心微动：“知道沈总出事的人不少, 保安、医生、护士、你、我、李总, 甚至昨天打人的那五个——”

“对方派打手在无人的停车场打沈冬飞, 如果背后黑手如我们猜测是中赢的人, 我想对方不会乐意看到这件事见报，这只会引起普通老百姓去揣测中赢和热点聚焦之间的关系。”秦洁盯着她，“我倾向于是我们内部知情者泄露出去的。”

庄晓明挑眉：“你怀疑是我？”

“我有理由怀疑任何人，当然，你们也可以怀疑我。”秦洁说得坦坦荡荡，“不过我虽然相信你，但是沈冬飞和李文瑞可不一定，如果你再这个时候离职，只会加深他们对你的怀疑——对了，你说要离职，离职以后的去处找了吗？”

话都这么说了，庄晓明哪还敢说自己要回省台，这等于捧着脸告诉对方“我是省台派来的卧底”。

“还没有。”她摇头。

“那就别着急离职。”秦洁的视线移向电脑屏幕，“你发过来的名单我看过了，180人中选择离职+推荐信的有67人，选择进传统媒体的9人，剩下104人。和我预想的数字差不多，看来当初选择把六个小组合并成一个大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还有。”她说，“昨天让你定一个副组长的人选有了吗？赵祺和你关系不错，她怎么样？”

“会不会让人觉得我任人唯亲？”庄晓明眉头一皱。

“人际也是实力的一部分。”秦洁冲她笑了笑，“我把你提上来，好多人也说我任人唯亲，可实际上我们两个人的关系连朋友都不是。”

她说得很直白，“如果我们控制不了别人的想法，那要不要把别人的闲话听进心里。”

“是，我知道了。”庄晓明点头。

“对了。”

临走的时候，秦洁突然叫住了她。

庄晓明转身：“什么？”

秦洁双手交叠撑着下巴：“沈冬飞受伤的事，你没告诉其他人吧？”

庄晓明心里突然想到了什么，但她面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当然没有。”

“那就好。”秦洁重新低下头，“去忙吧。”

背对着秦洁站在门口，庄晓明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她清楚得很。

沈冬飞被打入院是前天中午发生的，但当天下午沈冬飞就离开了医院。长江晚报敢用二分之一的版面报道出来这件事，甚至连张配图都没有，这说明新闻来源一定非常可靠到都不用记者去取证的程度。

前天录口供的时候庄晓明知道，保安直到所有人离开停车场都没认出那个人就是沈冬飞，也就是说有机会泄露出去这个消息的，只有她、秦洁、李文瑞和医院的医生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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