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1/2）

庄晓明看着眼前喝得醉醺醺的吴笑慈，几天第三次想要把事情的原委从头到尾讲给她听, 可是每次这个念头一出来, 都只是在脑子里转一圈, 就被她压了下去。

“我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想都不想就交给他，是因为我相信他……”吴笑慈趴在桌上，眼眶红肿，“我从来没有想过，他的演技竟然这么好。他从头到尾都是在骗我。”

“嗝！”她打了个酒嗝, 浑身酒气,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庄晓明从没见过吴笑慈这样。

在她的印象里, 自己这位学姐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就算是龙潭虎穴也敢只身去闯, 没想到面对感情，她竟然如此脆弱。

她攥了攥拳——只可惜明天就是最重要的那天了。

学姐，只要挺过明天，不管成不成事，你都不会这么难过了。

三天前，日料店——

“警, 警察？”

庄晓明看着对面的白朗, 一时间呆愣在原地。

她觉得她需要时间消化这个信息。

正好这时候敲门声响起, 门被人从外面拉开, 服务员推着小车走进来, 车上堆满他们点的菜品。

“放在这里就可以了。”白朗说。

“好的。”服务员点点头, 转身离开房间。

庄晓明听见自己吞口水的声音。

白朗瞥了她一眼，开始将小车上的菜品往桌上一盘一盘放：“成扬不让你吃饭吗，饿成这样。”

“你……”庄晓明眨眨眼，“你是警方安插在刘正身边的卧底？”

偶买噶。

这还是她记者生涯这几年第一次接触这么敏感又充满戏剧性的角色，她立刻两眼放光，像十天没吃饭的人突然看到一块红烧肉掉在眼前。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卧底的，任务是什么，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为什么可以告诉我呢？”

一串话像机关枪似的砸向对面的男人。

白朗似笑非笑：“我不是你的采访对象。”

庄晓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点多，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啊，我第一次见到活的卧底，有点激动。”

白朗递过来一盘菜，成扬抬手接了一下。

庄晓明盯着成扬的手，突然扭头看向他：“等一下，你不会也是——”

旁边的白朗露出迷之微笑。

“笑什么啊！”庄晓明急得不行，“有话说话！”

成扬的眼神高深莫测：“……你猜。”

“他不是，放心吧。”白朗快憋不住笑了。

庄晓明松了口气。

如果连成扬都是卧底，她可能会选择自戳双目——反正以后看谁都不敢相信了。

不过她还是有些好奇，转头继续问白朗：“那这么说，你现在是任务完成，回归警队了？”

白朗看向成扬，示意由他来说。

后者瞥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算了，我不开口了，你解释吧。她现在对你的兴趣比对我大。”

“我是警队派去刘正身边的卧底不假，但我同时也是刘正送到警队的卧底。”白朗说。

庄晓明张大嘴半天说不出话：“难道……你就是无间道里的刘建明本人？”

白朗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真是聪明的姑娘。”他摸摸下巴，点头道，“这样想想我们俩的经历真的差不多。”

庄晓明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是胡乱猜的。”

只不过连续被惊吓的她现在觉得，就算白朗下一秒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说他就是刘正本人，她都能接受了。

“当年高中毕业，刘正让我去考警校，我听他的话考进去了，毕了业分配就到玟中区分局刑警队，一直到现在。三年前我从警局‘辞职’，以‘卧底’的身份回到刘正身边。两年前我进了泰格。泰格和中赢分家以后，我就听刘正的安排‘回到’了警局。”白朗把这几年的经历简单地讲了一遍，当然，并没有具体细节。

“你……也是刘正培养的接班人？”庄晓明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白朗才是刘正真正想要培养的对象。”成扬接话说，“我和黄少昼，还有其他人，都是表面上被称作‘少爷’，实际不过是陪太子读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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