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1/2）

明白的。

周景怡这句话, 生生点醒了姜如槐, 似是如梦初醒, 周景怡今晚生气的点在哪里。

她是他的，女朋友。

周景怡猜的并没错, 姜如槐确实是个正宗的母胎单身。

倒也不是对女生没兴趣，初中那会同班一小女孩长得水灵灵的, 说起话来软趴趴的，特戳他审美，他琢磨了整整一周终于想好了要怎么跟人家表白，结果他上去还没开口, 小女孩直接哇一声哭了出来。

于是, 姜如槐因为恐吓同班同学, 被他爹狠揍了一顿。

后来几年，各种各样的女孩子见了不少，姜如槐基本上都没什么兴趣——

直到遇到了周景怡。

明明可飒一个女孩子，跟他说话时会不知不觉撒娇，而自己毫无察觉；会撒泼打滚闹到他无可奈何大清早将他从被窝里扯起来, 只为了陪她去城南吃个许久没吃过的茶楼。

他还记得交往第一个月的建筑制图课, 她坐在他的身边, 一本正经地听着课。

然后, 趁教授不注意时, 倾过身去，猝不及防地亲了他一口。

被转过头来找他的叶柳他们当场抓包，还能一脸理所当然, 一点做贼心虚的感觉都没有。

姜如槐对土木工程异常感兴趣，也从不会在课堂上敷衍了事，这回却破天荒地红了耳根，心跳一下又一下地朝胸膛砸。

……

他有些无力地闭上眼，再睁开，眸色中有显而易见的懊恼。

“你是我第一个女朋友。”

顿了顿，他又道：“我真的不知道男朋友应该做什么。”

姜如槐知道周景怡是很喜欢很喜欢自己的，所以从来没有想象过，她居然会有一天跟他提分手。

没有想象过，也不知道应当如何应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是生气，是无所谓，还是难过。

现在他知道了。

这种难以言喻，却又能将人的心脏揪住的感觉。

“可是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女朋友’。”周景怡微低着头，暗色的店头灯下，不辨神色。

对面一片静默，她咬了咬下唇，终是忍不住抬起头问他：“姜如槐，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姜如槐是真没刻意去记什么纪念日之类的，只大概记住了周景怡的生日在6月7号，高考的第一天；但他这会儿瞧着周景怡的脸色，算是摸了个七七八八。

“我们交往两个月的日子？”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能心安理得地一觉睡到晚上？”越说到后面，她面上又蒙起了愠气：“醒来以后还不来找我，连条微信都没有？”

姜如槐心道我这不也是刚知道今天是交往的纪念日？但嘴上还是老老实实做小伏低：“对不起，是我不好。”

“还有呢？”周景怡板着脸，面色却诚实地浅了些。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啊？”她给他捏地烦，僵着手腕用力挣了挣，没挣脱，眯着眼缝不耐烦地看着她。

姜如槐松开了，伴随而来的是他再一句的对不起，以及无边的沉默。

这时候周景怡才意识到，姜如槐这人，大概是真的不会，什么都不会。

“……姜如槐。”周景怡是真无奈了：“要不然你问问你舍友是怎么做别人男朋友的？”

听到这话，姜如槐认真地回忆了好一会儿，才皱着眉回答：“我是我们宿舍第一个谈上恋爱的。”

周景怡：“……”

周景怡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原本以为交了个渣男。

结果发现是个直出天际的直男。

最后才明白她这对象在恋爱这方面，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

轻叹口气，周景怡只觉得头疼，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我先进去了，你要是觉得不自在就走吧，我会替你解释的。”

说完就走，情形跟刚才她说分手时一模一样。

然后，再同刚才一样，被他扯住，回身。

“那还分手吗？”他抿着唇，面部线条绷得死紧，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却没敢用力，不会让她感觉到痛，可也无法挣脱。

没等她说话，姜如槐又补充道：“我是真的，真的，不想分手，一点都不想，也很……喜欢你。”

他说的很艰难，努力说完这句话以后，周景怡看到他裸露在空气中的耳根都红透了。

周景怡静静地看了他半晌，没正面回答，只问他：“你现在跟我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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