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你今晚去了哪里？”
荆燃关上家门。身后传来童语灵奔出房间的第一句质问。
他弯腰解开鞋带。
“你和那个女的认识吗？”童语灵连连逼问，似乎不打算给他喘息思考的机会。
荆燃慢条斯理，不紧不慢的换拖鞋。
童语灵的气恼被他的不在意引出来，质问音量来得更大声：“荆燃！你说话！你和那女的今晚都干什么去了？你为什么拉着她跑？”
他不发一词。
只在换完拖鞋，上前搂住童语灵。低沉的嗓音勾着谁的魂，“宝贝儿乖一点，你明知道我不会。”
童语灵甩开他的手，眼眶发红的瞪向荆燃。
荆燃实在太累，从心到身体的累。疲惫感在深夜全面爆发。
“我和她没有什么，你不要多想。”他耐着性子继续哄童语灵。
两人在玄关处对峙站立。
童语灵没有给他留灯，他没来得及开灯。仅有窗外的月色偷偷照进来，照在荆燃完美无瑕的脸上。
荆燃眼里盛满无奈，吃醋这件事不分男女，且都无师自通。童语灵对他一直混在地下圈子里玩的这件事颇有微词。
认为地下摇滚圈的男人女人太过玩得开，随时随地都能凑成一对，来一发露水情缘。
童语灵有很好的工作，有疼她的父母。至于为什么选他这样的穷小子大概除了皮相作用，还有那么多年感情的付出，想得到该有的回报。
她迫切的希望能和荆燃修成正果，能有一纸婚书的约束。所以童语灵毅然决然的辞掉护士这样的铁饭碗，要留在家里相夫教子。
希望荆燃找个正经工作，养活她和孩子。童语灵辞职这件事属于先斩后奏，作为一个男人，总得担上责任。
所以他对不起他的兄弟们。
荆燃选择童语灵。
哪知婚期将至，她还会因为这些事，点燃脾气，预备在家里彻底炸开。
荆燃越过她躺倒在沙发。“灵灵。”
童语灵的爸妈最爱这样叫她。荆燃偶尔也会跟着叫。
童语灵倔强的用背影对他。
“今晚是我拉错人，是我的错，我的问题。剩下的我让你自己判断。你觉得我和她真要做什么，还会回到这个家吗。”
“我怎么知道你。”童语灵语气冷漠，一点就炸。
荆燃轻轻呵笑，他耐性告罄。话语夹杂讥讽道：“我要是做什么，不用在你眼皮子底下都能做到。”
童语灵的情绪转瞬即逝。
她自嘲道：“我就知道，我是抓不住你的。”
他蹙眉盯着天花板，压低声音：“灵灵。我和你心平气和的解释，是希望你能心平气和的听，而不是毫无用处的语言发泄。”
“毫无用处？”童语灵不知被戳到哪一点，她气急：“荆燃，你自己摸着你的心说说，你真的甘愿放弃你的乐队吗？你真的甘愿为了我放弃吗？”
荆燃沉默。
童语灵转过身，声嘶力竭：“我从高中跟着你。陪你吃苦，陪了你十年。你红的那几年，为了你我甘愿不要女朋友的身份。我因为和你四处跑，实习不通过，延后一年。我和我爸妈抗争，那时候，你又在哪里？”
“就连我们住的房子，都是我爸妈出的钱！荆燃，你对得起我吗？”童语灵还穿着酒吧里的那件白裙，在幽暗客厅里，像个前来索命的女鬼。
“没有谁活该欠着谁的。”童语灵失声痛哭，她坐到地上。
荆燃长手长脚的，窝在小沙发上，极其不和谐。
她的质问并不戳心窝子。荆燃还要和她过日子，过不下去也就算。
但是听完她的这几番话，荆燃还是觉得过于可笑。
看来有些话不说清楚，今夜是很难好好入睡了。
他双眼无神，语调平平地开口：“灵灵。我红的那年，你跟着我跑，是因为不放心我。而你的不放心仅仅是指，我会在外面勾搭女孩子罢了。有一次通告没赶上，是因为有个我还算喜欢的女明星一起，所以你改了我的闹钟时间，但是没关系——”
“我要公开我有女朋友的事实，你怕。你怕被粉丝攻击，被人肉。我当时说什么来着？我说不用怕，我会在。可是你不信任我。说来可笑，其实你对我的信任越来越少了。”
童语灵弱弱道：“我不是……”
“嘘——”
“我们继续说。你说想把我介绍给父母，我说好，让我做好准备。你以为我不想见，所以故意设计，让我和你爸妈见了面。那次见面可能污了岳父岳母的眼，还好只是勾引我亲个嘴，印象不过是轻浮。不算严重。”
“荆燃……”
他坐起身，向她的方向温柔道：“乖，先别说话。我们捋清最后一点。”
童语灵表情苍白灰败，死死咬住下唇。
“最后一点，这个房子。你不愿意住我的破出租屋，没关系我可以给你租一间好点儿的房子。我找了一个星期的房子，终于找到适合又能支撑的价位，你告诉我，你爸妈留给你一套房子，央求我和你搬来。好这都没关系，只要你开心就好。”
荆燃摸出兜里的烟盒，单手滑出烟盒里的烟，放进嘴里，牙齿轻轻咬破烟嘴的爆珠。
一声清脆的“咔”。
他拿起茶几上的火柴盒，划拉点上，火光乍现，映在他的脸上。
墙面出现他上半身的影子。
荆燃甩手灭掉还在燃烧的火光，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实际上，圈子里的人说我吃软饭，说我入赘我都无所谓。照你想的来就好。”
他每吸一口烟，猩红一点都会亮起。
“我的家庭情况你都知道，结婚可以，但离你想要的生活可能有点远。”
童语灵过来扑进他怀里，嘴里喃喃道：“对不起荆燃，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荆燃嘴里衔着烟，他扶起童语灵。“宝贝，你是该好好想想，我们要不要过下去。”
“对不起，我只是太担心你会出轨了。对不起。我怕你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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