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2）

蛇类宠物此时尚未普及，却因其安静优雅的气质，受到很多高门大户青睐。中原汉族以龙为图腾，蛇便是他们时常能见的最肖似物种。

然而对云芊芊来说，这些都是毫无必要的附加价值，有毒没毒才是她唯一关心的。

人们普遍挑选无毒的蛇来饲养，云芊芊却反其道而行，看中的皆是腮藏毒腺的剧毒品种，且不止一条。店主得知遇到了大主顾，亲自搬出许多镇店之宝，一一介绍起来。

青琉见到这些毒物，双腿禁不住的打摆子。

云芊芊心里笑了，这丫头的胆子好像是越练越小，十二三岁时还能陪着青翡一起爬到树上掏鸟蛋，如今岁数长了，胆子却跟着不见了。云芊芊心中虽说不奇怪，脸上依然装出愕然道，“你怎么回事，这也怕那也怕，把你发回太太身边算啦。”

青琉连忙摆手，“不要，奴婢舍不得小姐。但是……但是咱们能不能不养这些？”

云芊芊不以为意的道，“不就是蛇嘛，跟小猫小狗没有区别的。”

店主顺着这层意思接话，“是是，本店的蛇类都特别温顺，即便原本有毒的品种也会将毒牙拔除，利于饲养，特别好打理。”

云芊芊立即变了脸色，“刚刚进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们怎么回事，糊弄我？”

那位将云芊芊引入店中的伙计马上朝店主耳语了一阵，这店主是个四十余岁两颊消瘦的男子，听完伙计的叙述，摆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已经摸不准该怎么介绍了，“那……那么您说，本店的蛇它们应该是有毒还是……无毒呢？”

云芊芊听后，冷淡的脸色松了松，平缓而有力的道，“没有毒的不要拿给我看。”

这回店家明白了，赶忙示意伙计将眼前的镇店之宝撤下，那些都是无毒的，反而指向角落里积年卖不出去的一堆，呵呵笑道，“那是，那是，本店童叟无欺，外面那些都是经过拔牙处理的小玩具，看看就好，毫无杀伤力。您现在见到的这些才是原原本本的蛇中霸主，通常用以入药，倘若家养的话要格外小心，若被咬上一口，嘿嘿，说句不好听的，造成什么伤亡，小店可概不负责。”

云芊芊对着一条条花的绿的小玩意儿，问到，“被这种蛇咬一口就死吗？”

店家在侧面笑答，“客官您指的这一条是白唇竹叶青，被咬一口，尚能救治，只要在一个时辰内将伤者抬到我这里来处理，断无生命之忧。”

“那就是毒性不强咯，这个先不要了。”

“呃……”店家直想扇自己一巴掌，心想：明知这位顾客是不走寻常路的，我就不该多此一举的提这救人的事。

云芊芊又指过一条六尺多长的扁头蛇，隐隐有些兴奋的问，“这个大家伙总可以一口咬死一个人了吧？”

店家直到这会儿总算摸清了思路，省去一段废话，只挑紧要的讲，“这条眼镜王蛇，刚从藏边运来，毒性极强，小的们正准备替它拔除毒牙，要是被它一口咬中，极易死人。”

云芊芊目光灿烂，“哦，咬一口就容易死，那多咬几口岂不是一定死？”

店家极为干脆的点头，“一定死，绝对救不了。”

“非常好，这个我要了。你也省得麻烦，毒牙就不用拔了。”

云芊芊一口价都没讲，就要将一条致命毒蛇打包带走。店家却没能高兴得起来，听这位小姑娘的语气也不像是要去做伤天害理的事，但总觉得两腿抖得慌！

养蛇居门外，突然尘烟泛起，百姓们都往一个方向窜动。

云芊芊眉头皱紧，叫青琉出外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青琉很快跑回来，脸上春光明媚，好像遇到了多么得意的事情，回报，“小姐，我听到有人在喊姑爷的名字。卫护院过去了，像是姑爷进了这条街。”

“那没事了，咱们继续挑。”云芊芊利落的把即将到来的顾若朝晾在一边，直觉的以为这家伙是来坏事的。

青琉怔了怔，她还没有禀报完呢，她现在急需要姑爷出现来阻止小姐的疯狂采购行为，主要是指蛇。

然而事情的发展总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等顾若朝跨进店门，眼睛都没瞥一下那被打包的一袋袋活物，径直走向云芊芊，以一种温柔到无懈可击的语气说，“有喜欢的吗？喜欢就买了。”

“肯定，肯定要买呀。”财大气粗的顾若朝对云芊芊来说毫无魅力值加成，她只在乎那些蛇，“但是，相公啊，我是打算各种毒蛇都买一条，但家里好像放不下？”

“嘶……”

使人头皮发麻的蛇鸣声中，能听到青琉的眼泪在往外流。

小丫鬟指天叹地，只想问问小姐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些冷冰冰的蛇虫的，十几日前不是还叫她去买耗子药防蛇虫鼠蚁吗？转眼就琵琶别抱，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邑都城的显贵夫人们都有这样的古怪癖好，小姐才要去跟上这股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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