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与少女（1/2）

饶是苏九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被这哀怨的抽咽声吓了一激灵，又不肯露怯，偷偷往木先生怀里钻了钻。

木先生也不揭穿他，顺势揉了揉怀中小狐狸的脑袋瓜，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缓步走去。

那是一间厢房，门窗紧闭，唯独窗下点了一只红烛，在窗纸上映出巨大狰狞的烛影，摇曳中可以看出一个女人隐隐绰绰的身形。

也不知她是对窗哭了多久，守夜的丫鬟似乎也受不了了，三分劝慰七分抱怨地道：“娘子啊，这深更半夜的，您就别哭了，您该睡觉时不睡觉，偏要学那乌鸦叫，我们这些下人明儿还得早起呢。再说了，少爷不是说好了明天就来看您嘛，您这哭肿了眼，可怎么见人呦？”

就算是不通人性如苏九，也听得出这丫鬟对这新进门的媳妇没什么敬畏之心，那雀儿估计也明白，却不肯搭理她，只是略微收了收声音，依旧自顾自地啜泣。

那丫鬟在门外用力地唾了一声，不再做声了。

木先生抱着苏九在屋外看完了这场戏，才抬脚往屋里去。

他这个人可能正经过了头，明明已经隐了身，再用个穿墙术就能解决，却偏偏要像前来拜访的客人似的从正门走，苏九几乎怀疑他要敲敲门，得到允许才肯进。

好在木先生没有真这样做。一人一狐畅通无阻地进了屋。

进屋时，苏九注意到，门楣上似乎贴了张黄符纸，上面用朱砂鬼画符一样写了些什么，他警觉地从木先生怀里一跃而下，忽地跑回了门口，伏在地上仔细嗅了一圈，也闻出了朱砂的味道。

“怎么回事？”苏九疑惑了，这屋子肯定有些古怪，毕竟没有哪个正常姑娘会在屋子门口抹朱砂。

“怎么回事呢？”木先生蹲下/身子，和苏九一起看着地板上残留的朱砂痕迹，附和道。

“你问我？我…我怎么知道？也许……”苏九一扭头就看见身边木先生那张英俊的侧脸，明明近在咫尺，却在淡淡的月光下显得寂寞而又遥不可及，反问他时低低的尾音又带了几分亲密，竟给人一种冰山也能化为春水的错觉。

苏九觉得自己脸蛋似乎有些烧着疼，好在他现下是原形，有皮毛挡着。但他还是心虚了，结结巴巴地继续说道：“也许…是个阵、阵法？”

木先生轻笑了一声，却不做答，只是伸手拎起苏九重新抱回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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