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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二爷连忙向陈焯告辞。

陈焯站在原地，目送着长宁侯府的马车离开。

“二爷，姨娘恐有些不好。”

长安过来，就见着长宁侯府的马车离开，心下虽有疑惑，当着自家二爷的面，他到是没问，就将二爷生母崔姨娘的事一说。

陈焯面色冷淡，眼底更是阴暗了几分，望向长安身后的王妈妈，“如何？”

王妈妈被他一瞧，就打了个哆嗦，“姨娘、姨娘瞧着不好，心里就惦、惦记着二爷，盼着、盼着二爷过去一看，也好、也好……”她硬着头皮说着，到最后还是没有把“叙叙母子之情”这话给咽了回去。

陈焯眼皮微动，“姨娘恐怕是思念父亲，不如回了老家，去了父亲坟前守着吧，也省得日夜思念父亲。”

王妈妈脸色一变，连忙跪在地上，“二爷，姨娘她、她就是想您了。”

“是想着我，还是想着父亲了？”陈焯眼皮子微抬，眼神平静无波，“王妈妈你在姨娘身边伺候多年了，为着她连嫁人都不曾，姨娘膝下到是有我这么个儿子，可王妈妈你呢？将来谁给你送终？”

王妈妈听着这话，身体不能控制地哆嗦起来，“二、二爷，老奴、老奴对姨娘、对姨娘是一片忠心，还望二爷看着老奴这么多年一直伺候姨娘的份上，就、就饶了老奴吧。”

“饶了你？”陈焯低笑起来，声音低沉，“那谁饶了我？谁饶了我？”

王妈妈屈膝到陈焯跟前，泪“扑扑”往下掉，双手抱住陈焯的腿，“二爷，姨娘她晓得错了，这些年她心里也是苦的，她是晓得错了呀，您就看着姨娘生了您的份上，就、就去见姨娘一面吧……”

陈焯毫不留情地将她踢开，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冷冷地说了一句，“我的母亲在陈府。”说着，他转身离开。

王妈妈从地上爬起来，身上极为狼狈，还是想追着陈焯上去，却让长安给拦了下来。

“王妈妈，你还是回到姨娘身边去吧，姨娘那里离不得了，”长安轻声劝道，人到是坚定地挡在前面，不让王妈妈进去半步，“你是知道二爷的性子。”

王妈妈掏出帕子抹着泪，“可是姨娘是真的想二爷了，就盼着二爷过去看看。”

长安不为所动，“二爷也是真的不想见着姨娘的面，王妈妈，你是姨娘身边的老了，难道还不知二爷的心结吗？”

王妈妈顿时脸色微白，嘴唇颤了颤，也是说不出话来，只得默默地转过身，默默地离开庄子，就如同她过来一样，静悄悄的，谁也没把她来过的事放心上。

陈焯大半夜才回的陈府，偌大的陈府，连个迎他的人都没有，仿佛他在这里府里中只是不值得注意的影子，陪着他的只有长随长安。长安是陈焯的奶兄，自是与陈焯是不一般，他亲自将二爷送入院里，亲眼见着二爷进了屋，他才慢慢地退出来。

“长安——”

长安停了步，回头瞧着出现在廊下的陈瑞和。

他立时地就朝着陈瑞和行礼，“见过少爷。”

陈瑞和骄矜地微颔首，只是他脸上还落着陈老太太打他时的巴掌印，这会儿瞧着有些个违和感，“听闻二叔去庄子了？”

长安躬着身回道，“回少爷的话，是。”

“听说崔姨娘身边的王妈妈去了庄子，可与二叔说过什么了？”陈瑞和盯着他问，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二叔这么多年未见过崔姨娘，恐怕十分想念崔姨娘这个生母吧？”

长安低着头，“王妈妈是来过，二爷让人将她送了回去，并未去亲见崔姨娘。”

陈瑞和盯着他看了看，好半晌，才转身离开。

长安在原地等了许久才敢悄悄地抬起头，果没见着陈瑞和，这才悄悄地松了口气，他连忙用袖子抹了抹额头，将额头冒出来的细汗给擦了擦后才离开。

回到长宁侯府的顾袅袅到是做了个噩梦，惊得整个长宁侯府都不得安宁。老太太听着心爱的孙女被噩梦惊醒，哪里还能睡得着，非得让李妈妈扶着到了顾袅袅床前，还不要丫鬟动手，非得自个亲自给孙女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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