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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并不待见陈焯，毕竟上外室子，她能待见陈焯才是件怪事，理所当然地她摆了摆手，“不见，让他回去了，你就同他说，家里的事我都晓得了，让母亲别担心。”

那婆子听着这话，早就是见怪不怪，连忙就退了下去。

林氏到是有替陈焯有些遗憾，京里如她们这些后宅妇人都知道陈焯的大名，无非是因着他实在是个中翘楚，因着外室子的身份，谁家也没敢将闺女下嫁于他，以至于他如今是二十有四，还未有妻室。“表嫂，那陈焯……”

“我娘家的事，你还是别管。”陈氏当下就将她的话打断了，脸色不是很好看，当着林氏的面，她自是敢摆脸色，先前林氏还未嫁之时，是这永定侯府的表姑娘，极得老太太欢喜；后来林氏嫁去长宁侯府，老太太就冷待了她，陈氏是晓得个中因由，对老太太的自私更是极为了解。“你还是同我说说这亲事怎么就退了的事吧？”

林氏面上讪讪，颇觉着失了面子，可又没能在陈氏的面前硬气起来，“还不是二姑娘从中挑的事，要不是她那么凑巧的就同你娘家侄子私会……”

“你胡说什么？”

林氏这是今儿第二次让陈氏打断了话，尤其是女儿还在跟前，让她怪觉着没面子。

“表嫂，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四姑娘亲眼瞧见，”林氏硬是梗着脖子提起这事来，想显示她自己的无辜，“四姑娘气性可真大，这哪里来的私会，分明就是凑巧的见了一面，到叫四姑娘告到老太太那里，且二爷也在；这二位如何待四姑娘，也不用我说了吧，表嫂，自是信了四姑娘的话，立时就逼着陈二爷做了见证，将亲事给退了。”

陈氏气得胸脯起伏，觉着长宁侯欺人太甚，“定是这长宁侯府早就想退了亲事，才使得这等手段！”

林氏到没察觉出来这中间的猫腻，被陈氏这么一说，她到像是融会贯通了一样，“表嫂，你说的没错，我到想起一桩事来，当时我就觉着奇怪了，当着老太太与二爷的面又当不好说；现儿表嫂你这么一提，我到是真把这事儿给记起来了，当日四姑娘就在老太太寿安堂里歇着，不知怎么的竟去了大哥儿那里，还让她在那里瞧见了你娘家侄子与二姑娘见面，哪里就有那么凑巧的事呢。表嫂，你说哪里有那么凑巧的事呢？”

陈氏听得不耐烦，不知内情的她就将这事当成了是顾袅袅设了局，就是为着退亲，这是生生地下了她侄子的面子，她就这么一个亲侄子，竟然让顾袅袅给祸害了，心里十分憋闷，“这事休要再提了，都过去了。”她明明心里不舒坦，还得按捺着脾气将这事压下去。

林氏还想再同陈氏说，顾如嫣机警地拽了下她的衣袖，林氏这才悻悻然地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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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林氏想努力地同陈氏套近乎，李老太太那里见着由莫妈妈引着进来的亲外孙女顾袅袅就有些克制不住地起来，迫不及待地就将顾袅袅拉入怀里，“乖宝，我的乖宝呀，怎的瘦成这样了？叫我可心疼死了。”

顾袅袅瞧着还硬朗的外祖母，想着大舅舅是与外祖父一道回来也在路上遭了难，外祖母因着大舅舅这么一去大病了一场，这身子就垮了，以至于也没能管得上她嫁出去的事。“外祖母，我可想您了，就是想您想瘦了。”她重生过一次，就也学会来事了，不再像过去那任性，觉着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李老太太看着这乖巧的小姑娘，想着大女儿行事不靠谱，就给外孙女定了那么一门亲事，她到不是看不起陈家，毕竟她要是看不起陈家，当年也不会让独子娶了陈家的闺女，——她就是觉着哪里能一出生就定了亲事，万一对方还未长成就夭折了，那岂不是给外孙女添了晦气？

“这事儿，怎的都不同我来说？”李老太太轻拍她的手背，见着外孙女那手背可真不经拍，她这么轻轻一拍，这手背就变红了，让她也不好再拍一次了，“那陈瑞和当真与那个小娘养的有私情了？”

“现儿不知道有没有，”顾袅袅说得特别的理直气壮，“反正这会儿瞧着像是有了，外祖母，您都不知道那陈瑞和还当着祖母还有爹爹的面，说他要娶了顾如意呢。”

李老太太听得都瞪圆了眼睛，“这岂有此理？好歹是出过一个阁老，竟是这般糊涂？这样的人品，我寻思着我们乖宝还是别嫁过去才是，省得理那么一堆污糟子的事，我瞧着就烦。”

“我听外祖母的，”顾袅袅在李老太太面前表现得极为乖巧，还与李老太太提起要去迎祖父回来的事，“外祖母，你说大舅舅还认不认得我出来？”她仰起精致的小脸蛋，颇有些自得自己的美貌。

李老太太往她额头上一点，宠溺道，“就凭着你这张脸呀，你大舅舅认不出来才是奇怪呢，回头呀，你往你舅母那里走一遭，就全她个脸面，可好？”

顾袅袅吐吐舌头，“我就听外祖母的。”不过，她说着就撅起嘴，一副娇气包的模样，“舅母是不是心里头不高兴呢？”

“小傻瓜，只我在一日，你大舅舅还在，”李老太太摸摸她的脸，还得觉着年轻真是好，“她还不至于敢对你发作出来，将来呀，我走了，你大舅舅也走了，你就不要来这里了，省得她看你不钟意，你看她也不钟意……”

李老太太到是个清明人，讲的话也直白，把个顾袅袅逗得“咯咯”笑，“外祖母，您可真坏……”

李老太太不以为意，反而有几分自得，“我老太婆要是不坏些，哪里有你这么个小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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