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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露出受伤的表情来，“焯儿，你是我的儿子，我哄你做什么？”

陈焯无动于衷，“承恩公是你表姐之夫，你与她儿子搅在一块儿做甚？”

被这么直白的话打击，妇人——王姨娘一扫先前的柔弱之态，反而露出笑意来，显得明艳不可方物，将陈焯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都让你晓得了，我也没甚么可瞒你的，这事儿，你说出去也好，不说出去也好，于我都没甚关系，反正我名声早就没了。到是与你有干系，焯儿呀，别多管闲事好不好？就当我生你一场，给我好好地瞒着？”

她看向不远处的身影，保养极好的纤手轻掩了嘴，“你都这般年纪了，陈氏还没替你相看起来？”

“不劳您费心，”陈焯冷冷应道，心中实在是厌烦，又因着是生母之故，他也不得不应付着，“这实不是您该操心的事。”

王姨娘轻笑出声，“你呀你，如何半点不知趣？是不是还未有房里人，我晓得陈氏无趣，必不会替你打点这些，不如我就替你安排了个知情识趣的人，也好让你体会一番红袖添香的乐趣？”

陈焯脸如锅底一般黑，“你……”

王姨娘立时严厉了脸，“方才那是谁，竟敢说我的事？”

陈焯眉头皱起，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你别寻她的事。”虽说他也在心中好奇为何顾四姑娘对王姨娘的事竟如此清楚，还认得王姨娘，——难不成是永定侯府李老太太所说？

王姨娘又夸张地笑了起来，又将陈焯打量了一番，觉着她也没白费工夫将他给生下来，一是让陈氏如梗在喉，二是让那个负心人死了，惟一让她觉着没意思的是她儿子竟然要姓陈——“你呀不知这人间的乐事，等你开了荤就晓得了，包管你乐不思蜀。”

她说着竟轻浮地抬手轻敲了陈焯的胸膛一下，见着陈焯跟碰着脏东西一样往后退，她半点不生气，反而是笑意更深了，“哟，这胸膛可结实的……”

“你够了！”陈焯忍受不了地喝断她的话，眼里凝聚着冷厉的风暴，“你但凡有一点廉耻之心……”

这话似乎戳中王姨娘的心结，她顿时就爆发了起来，“我要有廉耻之心，还会有你？”说着，她就去撕扯陈焯，完全不顾形象。

顾焯扬起手刀往她脖子一砍，见着王姨娘软了身，——他也没有伸手去扶，而是冷眼见着王妈妈过来将王姨娘小心翼翼地扶住。

王妈妈的心都绷在嗓子眼，扶着软倒的王姨娘，没敢抬头看陈焯，“二爷，姨娘、姨娘她……”

陈焯冷睇着她，“给姨娘吃点药吧，回头一道上路。”

王妈妈的手都有点颤抖，几乎扶不住王姨娘，“二爷，二爷给姨娘条活路吧？”

长安见状，连忙上前劝着王妈妈道，“二爷亲送姨娘回去，这才是给的姨娘活路；若不然，姨娘这情形还能有谁护得了姨娘？”

王妈妈一怔，当即就嚎啕大哭起来，“二爷，姨娘她心中有苦楚，还望二爷别叫姨娘再受苦了。”

陈焯没理会她，负手离开。

长安留在原地，叹口气，既替二爷委屈，又觉着王姨娘……

这心里头的话他既不敢说出来，更不敢在心里头想，毕竟是二爷的生母。“王妈妈，二爷还能让你在姨娘身边伺候着，还是看在当年你奶过他的份上。二爷是个念旧情的，你别叫二爷冷了心，还是好好儿地看着姨娘，别叫姨娘再……”话到嘴边，他还是将话缩了回来。

王妈妈心一惊，连哭都不敢哭了。

二爷也不知道是随的谁，这冷心冷肺的，连生母都不顾惜！她一个奶娘，如何能拗得过二爷？想必姨娘醒来后也不会怪罪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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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太太同谭老太太一道进得西山寺，因着一位是当今皇后的母亲，另一位是战功赫赫永定侯府老夫人，西山寺自是接待的相当隆重，——还没摆出架式来，就让两位贵妇人身边的人给劝退了。

特别是谭老太太，一劲儿地要求去长公主修行的禅院看看，——这让西山寺的住持犯了难，到还是领着两位前去了。

住持将人领到，他就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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