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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袅袅让长宁侯好生歇着，她原未想着去舅舅谭世子那里走上一走, 只是怎么着心也静不下来, 让她还是改了主意，想前往舅舅谭世子处。

红娟自是陪着, 心里还不放心, 还是劝道，“姑娘，要不要让斐护卫跟着过去？”

顾袅袅看了她一眼，便点头同意了。

红娟心下一喜, 她还怕姑娘着相了，硬是不让护卫跟着去呢，幸好姑娘还晓得要护着自己些, “姑娘，婢子觉着还是不去的好, 万一、万一……”她不好说舅老爷的不是, 可心底里还是担心的, 毕竟舅老爷都对着老侯爷下手了, 也不知道舅老爷会不会真的念及姑娘这个外甥女。

“你且放心吧，”顾袅袅似乎看透她的想法，“我并非前往亲见舅舅，就往着舅舅之处走一走，再瞧上一瞧……”

红娟有些不解, “姑娘不亲见舅老爷？”

“见了有甚么用？”顾袅袅叹口气, 精致的脸庞显出一丝落寞来, “难不成我还要去质问舅舅吗？”

红娟顿时就沉默了，想着姑娘也是为难，一边是亲外祖父与亲舅舅，另一边是亲祖父，哪边都是亲人，哪边都疼姑娘。“姑娘，这、这要真如侯爷所说，可如何是好？”

“削爵都是轻的，”顾袅袅厉声道，“舅舅不知道着了什么魔，竟……”她的声音慢慢地轻了下来，那份从骨子里出来的骄傲也显得有那么一点的可笑。

红娟不敢再说，生怕自家姑娘伤心。

顾袅袅换了身粗布衣裳，这粗布衣裳穿在她身上让她立时觉着硌得慌，到底是身娇肉贵，没能一下子就适应身上的粗布，让她轻蹙了眉头。

红娟立时就道，“姑娘，要不换一身？”她也跟着换了身粗布衣裳，颇有些不自在，到还能适应，到是替自家姑娘心疼。姑娘自小就是金尊玉贵般的养大，如何受得了这等布料，瞧着姑娘那一身粗布都掩饰不住的绝色容貌，她在心里对默默地觉着姑娘更美了些。

“算了，”顾袅袅摆摆手，“算了，不费那事，就这么着吧。”

她话才说完，又再补上一句，“让大管家瞒着祖父，别叫祖父晓得我出门了。”

红娟有些心惊胆颤，“我留了字条给父亲，姑娘，还是早些回来吧，别耽搁了太久才好，省得叫老侯爷晓得了。”

“嗯，”顾袅袅拍拍她的手，和颜悦色道，“红娟姐姐，我晓得的，你放心好了。”

这让红娟没办法放心，决定姑娘去哪里，她就去哪里，一步都不离姑娘。

…………………………

永定侯府上的谭世子所在的将军府对面恰恰地是个客店，陈焯正是寻了这么个地方，一直注意着将军府的动向，只见着将军府大门紧闭，除了后门有仆妇小厮出入之外，前门从未有人出入过。

长安趴在窗口又看了看，还是没看到将军府有任何的异动，到是见着一对姐妹花，尤其是走在前面的那位姑娘，一点都不像是能穿粗布衣裳的样子，瞧着就别扭；后面的姑娘还稍好一些，分明是顾忌着前面的姑娘，甚至还替前面的那位姑娘挡开路人的靠近。

他自是有眼色的人，一下子就将那姑娘给认了出来，“二爷，顾家四姑娘竟来了。”顾家四姑娘，他见过，那容貌，见过的人恐怕都不会给忘了，实在是美貌惊人。

陈焯眉头微皱，“可进了交过将军府？”

长安连忙摇头，“未进……”

但他下一句跟着说道，“也进了这家客店，二爷。”

陈焯好像并不在意，“姨娘如今可到了？”

长安一愣，思绪并没有立时跟上，待他将二爷的话都消化了个完，才回话道，“姨娘路上有些不适，顾五姑娘处处帮衬着，二爷，姨娘不乐意回老宅，要不是您留了人在那里，恐怕姨娘她……”

陈焯微冷了脸，“甭管她想去还是不想去都好，反正她得去。”

长安没敢为王姨娘开脱，要依他的意思来说，王姨娘那就是个千年的蛇妖，哪里有半点为人母的样儿，分明就是为了要让二爷没脸活在这世上。“二爷，不如让姨娘改嫁了吧，也省得、省得……”

他说这话的时候，时不时地注意着陈焯的表情，见着陈焯脸色都暗了下来，他的声音不由得跟着就轻了。

“改嫁？”陈焯冷笑，“她是那种能安分改嫁的人？别去祸害人就算是她高抬贵手了。”

长安还真的不好再劝陈二爷了，毕竟王姨娘她着实不知道让人说什么才好，他悄悄地抹了抹额头，将额头的细汗都给抹了，“二爷，这四姑娘过来、过来也不知道是为了何事。”他无奈地将话题扯开，省得再纠结于王姨娘之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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