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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二收回视线, 见着陈焯那扇窗子也关上了。
而楼下站着的是王姨娘,这让范二头疼不已。他原是将王姨娘安置在附近的农户里, 没想到王姨娘不愧是王姨娘,到是跑到此地来,许是估摸着这是必经之路。
果然, 陈焯不是易接近之人,而王姨娘让人头疼。
他有些后悔接了王姨娘过来, 毕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 他实在是没功夫理会王姨娘, 更不想去王姨娘嘴里所说的关于范家的事, ——“请了王姨娘回去吧,别让她在这里丢人现眼。”
福成听了话, 就自带人去将王姨娘给捆了起来, 还堵了嘴,——当然,王姨娘并不是未做垂死挣扎,只是这边儿那掌柜可不敢过来给客人添堵,还是由着他们,掌柜的自是两眼全闭了, 全装作瞧不见。
王姨娘将范二在心里骂了个透, 无奈嘴上给堵了,平日被养尊处优的人, 这会儿被整成的个狼狈样, 还穿个农妇穿的粗布衣裙, 都让王姨娘恨透了范家的人,——晓得挣扎没用后,她也不挣扎了,到也配合着。
福成吩咐着人将王姨娘嘴上的东西给取了,倨傲地瞧着她。
王姨娘的嘴一得了自由,她面上的惊慌就去了几分,瞧着福成身后的屏风,她心就成了成算,还对着福成抛了个媚眼,“哟,福成呀,是福成吧?”
她那声音能酥了男人的骨头,福成叫她给勾得眼睛一亮,到做个正经的模样,“你可甭使甚么美人计,别说我们二爷,就是我呀,都没将你瞧在眼里。你要不是陈焯的生母,我们爷恐怕也懒得搭理你。”
王姨娘这生经历的坏事很多,当然她愿意称之为坏事,从王家出事之后,所有的事于她来说都是坏事,本来她虽是庶女,也是靠着努力能与范家庶子定亲,岂料,王家一出事,范家翻脸不认人。她透过福成看着他身后的屏风,真不像个被绑缚住的人,甚至害怕也没有了,“二公子,您在后面听着吧,别躲了,出来吧。”
福成一听她叫破公子所在,便急了脸,“你胡说什么呢!”
王姨娘并不理会他,一个小厮,从没让她放在眼里。
果然,听得从屏风后传来一记轻咳声,本站在后面的范二公子范成选走了出来,他走到王姨娘跟前,瞧着王姨娘含笑的表情,到也多了些笑意,“王姨娘,您可真是人憎鬼厌……”
他说得轻飘飘,面上有笑意,像是在夸奖王姨娘一样。
却让王姨娘顿时就失了笑脸,她一双含媚的眼睛就瞪着他,“不愧是范家的人,果然凉薄,同我儿子一个样。”
范成选轻拍了双手,“王姨娘说的是,在范家,谁要是太有感情了,这都是件坏事,还真让您给说对了。”他丝毫不以为耻,反而以此为荣。他打出生时,深受宠爱的姨娘便难产而亡,若不是祖母还惦念着他这点骨血,恐怕他就不在人世了。
王姨娘盯着他,“我要回京城。”
“不行呢,”范成选摇摇头,“王姨娘,您可不能回去,您这一回去,我那位嫡母可饶不了您。说实话,真论起亲戚来,我还得称您一声叔祖母,可您呢,到是同我父亲好上了,这真让我那嫡母知晓了,您的下场可如何,您心里没数吗?”
王姨娘脸色就稍难看了些,她这些日子都待在农户那处,别说胭脂水粉了,就是好看的衣裳都不得,这边关的风沙吹得她的脸都干燥得不得了,让她极为害怕自己的脸出什么事——“都是你,都是蛊惑的我,若不是你派人过来,我如何一个人能逃得出来,我只要把这事一说,我看我焯儿还能饶得过你?”
她就怕范成选就将她扔在农户那处,索性也不怕儿子陈焯要回送她回去了,与其待在这边关风沙之地,让她干枯到老,还不如碰到儿子陈焯,至少儿子会让她留着命,——至于别人,她总是不相信别人。
范成选毫不给面子的笑出声,见着王姨娘那脸色更难看,他好像是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自己的举动有点过分,“对不住呀,王姨娘,您还想回陈二爷给你安排的地方?都是粗壮婆子管着您,让您天天抄经念佛的,您真受得住?”
王姨娘还真受不了那样的日子,要不然她也不会被轻易地就蛊惑了,就跟着他们过来,心思被他给戳穿,她也不怕难为情,反而看着范成选,“你小子带我过来为的是什么?也别想着我能给你个什么,你恐怕是打错了主意,我那焯儿到是染了你们范家的人性情,那是半点都不会顾着我死活的。”
“您就不想正正经经的回承恩公府,做你的老封君?”范成选扫了她一眼,“王姨娘,让别人称您一声老夫人,还是一直是王姨娘?”
王姨娘那眼神顿时就暗沉了起来,“你打的是什么主意?”
范成选摇摇头,“我到没打甚么主意,这话到是我祖父问的你,问您愿不愿意做个正经的老夫人,外头人见了您都得尊称一声老夫人。”
“天上没有白掉的东西,”王姨娘可不认为这事容易,也不太轻易相信人,可是这话叫她有点心动,毕竟做个谁都不待见的姨娘,还只是个虚名的姨娘,她好歹也是高出门出身,虽说是庶女,“你说吧,想让我焯儿怎么样?”
她没甚可图的,别人能图的就是图的她惟一的儿子陈焯,她儿子到不像她生父那般无能,如今是通政使,是皇帝身边信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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