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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如嫣虽想替母亲林氏说话, 但她这话说的着实让长宁侯听着不顺眼, 那虎目一瞪，自是气势十足, 甚至那杀将的气势也出来了，把个顾如嫣唬得一跳。

顾如嫣哪有见过这种气势, 顿时就蔫蔫儿的。

长宁侯见状，到底是孙女，也不好再往她面儿上招呼难听的话，却是想着待回京后, 就让老妻给她寻个教养嬷嬷来，好好地替她正正性子。“把那玉镯子拿出来, 让你四姐姐替你还回去。”

顾如嫣立时地捂住手腕, 戒备地瞧着顾四，“不行，祖父，不行的，不能还。”

她的抗拒, 让长宁侯的脸色更不好看, 要不是因着这是亲孙女, 长宁侯早就不给脸面了, “让你四姐姐还回去，你的亲事, 自有你母亲替你相看。”

“不, ”顾如嫣摇头, “母亲只会同我说舅家的表哥如何如何好，我将来才不要嫁给舅家表哥，我是侯门贵女，如何是他家能肖想的？”

“放肆！”长宁侯喝斥道，“你当你自个是谁？是被绞了头发当姑子吗？”

顾如嫣一滞，脸色显见的惨白起来，还是不肯罢休，“祖父，您不知道那陈焯如今是通政使，他将来也能入阁，我嫁与他不好吗？”她差点就说漏了嘴，刚想说出来陈焯将来就是内阁首辅，也得亏她脑袋里还有根弦拉着她，没让她将书里的事都说出来。

长宁侯见她冥顽不灵，也不知道是随了谁的性子，朝着顾四道，“你去将镯子取下来，再还了陈焯，别让陈焯将此事传扬出去。”

顾四轻点头，无视顾如嫣的挣扎，她将那玉镯子拿了下来，这玉镯子，放在手里，沉甸甸的还有点分量，上辈子王姨娘也送过给她，不过她从来没戴过，“祖父您放心，我必会亲自送到陈焯手里，更不会让人坏了五妹妹的名声。”

顾如嫣哪里肯罢休，就朝着顾四撞了过去，“你还我镯子，你还我镯子！”

顾四早就防着她这一手，轻飘飘地侧开了身，反而是顾如嫣撞上了她身后的椅子，疼得她软了身子跌倒在地，“哇”的一记就哭了出来。

长宁侯眉心不耐，“带她回房去，不许见任何人。”

顾四看着痛哭的顾如嫣，眼神无婆，开了书房门，示意外面的锦夏进来，“带你们姑娘回房去，别让她出门。要是她出门了，我惟你们是问！”

锦夏看着自家姑娘哭的那样子，哪里还敢去看长宁侯，颤抖着手将她将起来。

顾四看着锦夏扶了顾如嫣出去，微叹了口气，“祖父，您可别为着这事生气，五妹妹还小呢，待她大了就知道您是为了她好。”

长宁侯这身体还未恢复好，刚才又让顾如嫣一气，这会儿到是坐下，“也不知道你母亲林氏怎么教养的她，竟能应下这样的事来，那王姨娘是什么样的人，她竟敢应了王姨娘！简直、简直……”他后面的话着实说不出来，这种刻薄的话，用在自己的亲孙女身上，他还是说不出来。

顾四上前替他捏着双肩，“祖父，五妹妹也是一时糊涂，且那陈焯又是瞧着好，五妹妹哪里有见过这样的外男，这是一时迷了眼睛，待她想通了就没事了。”

长宁侯听着这话面上也好看一点，“她这是歪了心思。王姨娘那是个什么人，一家子烂事，得亏你的亲事没成，不然真惹了一身腥。”

“祖父您且放心，”顾四劝着他道，“待将来五妹妹到了年纪，再给她挑个合心合意的夫婿便是了，到时候她喜爱还来不及，哪里还会记得今儿这事？”

长宁侯被她的话劝得一乐，“你呀你，得亏没让林氏养大，不然又是这么个糊涂性子。”

“那可不是。”顾四难掩娇美脸蛋上的一丝小得意，俏皮地吐吐舌、头，“谁让我养在祖母跟前，祖母将我养得人美呀，脑袋也跟着聪明。”

这种自夸的话落在长宁侯耳里，真个是笑眯了眼睛，还是努力做出个生气状，瞪圆了眼睛，“今后可不许再调皮，这么远的地方都跑过来。”

顾四立马应了。

长宁侯见她听话，颇觉欣慰。

顾四自长宁侯书房里出来，红娟一直守在外边，见着她出来，自是迎上前去，无意间瞧见姑娘手里拿着的玉镯子，不由惊讶地问道，“姑娘，这可是王姨娘那镯子？”

顾四点头，将手上的玉镯子交给了她，“你且仔细拿着，可别弄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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