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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如芳十分过意不去, 牵着顾袅袅的手, 满含歉意的说道，“实在对不住四表妹, 叫四表妹受了这一遭！我会禀明母亲，让母亲处置人。”

顾袅袅瞧瞧自己这身衣裙, 估摸着再不会穿第二次，倒是笑着与范如芳道：“这不是大表姐的过错，又不是大表姐使唤的这丫鬟故意往我身上倒水果。”她说话时神态一派天真，好像也就随口这么一说, 好像又在安抚范如芳。

范如芳神色微变，也就一瞬间, 很快恢复常色, 亲亲热热地挽住顾顾袅袅的胳膊，笑称道：“四表妹就爱与我开玩笑，你这促狭的性子将来嫁了人，可要改改的。”

顾袅袅适时地羞怯起来，嗔怪道：“大表姐说这羞人的话做甚, 我……将来也是不改的, 谁叫我不乐意了, 我就……我就叫他们家不消停。”

听得范如芳有些戚戚, 还颇有些羡慕，她虽是嫡女, 总不能说出这么有底气的话, “我就羡慕四表妹这样的性子, 不用顾着谁，只管自己高兴就好。”

顾袅袅依旧笑得跟没发现任何异样一样，特别娇气的说道，“大表姐说的也是，谁让我惹人疼呢！”

范如芳神色莫名，挽着顾袅袅的力道重了些，“四表、四表妹……”

“大姑娘，大太太那里打发了人过来，说是杜夫人过来，让您过去一下。”

范如芳的话还未说完，就让她的大丫鬟锦绣打断了，顾袅袅清楚地看到她眼里闪过的一丝纠结，慢慢地，挽着胳膊的手放开了。

“四表妹，我先去太太那里，就让锦绣陪着你一块过去换衣裙。”范如芳避开了顾袅袅的视线，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话说完了，她的手碰到顾袅袅的手，迅速地在她手心里勾了几下就抽回了手，还对着锦绣严厉吩咐道，“好生伺候着四表妹。”

锦绣脆生生地应了一声，待见着大姑娘走后，她恭敬地朝顾袅袅道，“表姑娘且随婢子这边走，那边有可暂时休憩的屋子，您可以在那里换衣裙。”

这话把顾袅袅说的犹豫起来，“既是供人休憩之所，恐怕有人在休憩，我还是去大表姐院里吧？”

锦绣笑着道：“去大姑娘院里稍远了些，表姑娘还是同我去前面吧，近些，也好找，待会儿红娟姐姐回来也好知道地儿。”

顾袅袅的手心还记着着范如芳留下的痕迹，分明是“小心”两个字，她想自己还算是没看错人，范如芳大概是身不由己，只是这点善意并未让顾袅袅觉得如释重负，反而觉得范如芳这两边为难的纠结样着实让她不喜欢。她是能理解范如芳这位大表姐的苦衷了理解不代表她要将自己毫不保留的奉献出去，说到哪里都没有这个道理。而她这个人有一点不好，就是随时爱改主意，毕竟她可不想真的硬碰硬，她一个姑娘家实在没必要跟人硬干，“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才是她脑袋清醒的标志。“那你与大表姐说一声，我先回去了，实在不好待在此处。”说着话，她就走，十分干脆。

锦绣连忙拦她，“表姑娘，您若是这般走了，岂不是让我们大姑娘……”

顾袅袅见状就变了脸，质问道：“怎么你想拦我？我好端端地上门做客，就把我裙子弄成这般，要不是看在大表姐面子上早就回府了！你是什么东西，还敢拦着我回去？”

锦绣不肯让开道，就堵在路上，一脸的着急，“表姑娘，您还是跟着婢子一道去前头屋子把裙子换了吧。您要是这么回去了，婢子如何同大姑娘交待呢？表姑娘您就……”

顾袅袅摇头，“大表姐是最好不过的人，怎么会把这事怪罪到你头上？你且放心好了，回头大表姐一回来，你把事一说，她定还会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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