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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难彩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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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踏秋来,天随雁去,屏外九华依稀。

“阿芳——”,我蹦蹦跳跳地跑过庭院,唤着我们家的侍女,“阿芳,菱粉糕蒸好了吗?”

弦月斜挂天边,檐前铁马叮铛,无人应答。

这个阿芳准是又趁夜翻墙和邻家三公子幽会去了。

我用细竹竿挑了窗下的花灯,一边盘算着该怎样教训阿芳,一边偷溜到后院的橘树下。一树的橘子在夜色里金灿灿的闪着光愈发显得饱满,丰盈。

幸好阿芳不在,否则她一定会到我娘亲那里去揭发。

放下篮子,我把花灯挂在墙头。这样就算被阿芳发现了,她也会先寻着光去墙头寻我,而我则可以带着橘子溜之大吉。

当我正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洋洋得意之时,忽撞进迎面走来之人的怀中。恍然间,我嗅到她锦衣上的腊梅香气,浓郁而清冽。

糟了,娘亲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门?

“娘亲……”我一时语塞,不知该作何解释。

“挽挽别怕,不会有事的……”娘神色凝重地抱我在怀“为娘定护你周全。”

我困惑地扬起脸,“娘,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回屋吧。”

夜半霜露初寒,阴森冷风横穿偌大府邸。惊得帐前烛火摇摇曳曳。窗前梧桐高大的树影斑驳,满枝的黄叶翻卷。映在墙上好似群魔乱舞。风渐渐大了,掠过离瞀山,在山谷里回荡出呜咽之声。黑云向东移来,抹杀了阳光。

残烛余温早已散尽,我的心底飘出一丝不祥之感。

“啊——”门外响起一声惨叫,撕碎了压抑的宁静。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抬头,娘亲的面色苍白如纸,热泪滚落,痛苦万状。

“娘亲——”我惊慌失措地叫道。娘亲一把捂住我的惊叫。低声说“挽挽,你要记住,以后每年的今天就是你爹爹的忌日。”她伸手理了理我散乱的总角髻。

“哐!”只听得一声巨响,大门已轰然倒塌,一道蓝光霹雳般射进屋内,将对门而立的那扇嵌花屏风击得粉碎。破门而入者一袭白衣上染着大片血迹,全身笼罩在明明灭灭的蓝光里,长发散乱纷飞。他蒙着脸,看不清容貌,唯有一双杀气四逸的湛蓝眼眸好似鬼魅之火。

娘亲站起来,将我护在身后。

“不知来者何人,也不晓得我们家与你有何深仇大恨。但这些都与我家小女无关。她是彩鸾。将来要涅槃成为凤凰,镇守大荒,威震东海。你杀我可以,绝不能伤她一分一毫!”娘亲拔剑出鞘,向血衣人刺去。

血衣人向后一跃,脚落上桌沿。掌心蓝光汇聚凝成利刃,然后如离弦箭般直击娘的额头。娘亲急忙提剑来挡。不曾想,血衣人这柄由光幻化的剑并无定型,可坚若寒冰亦可柔若曲水。他剑锋上挑,只见蓝光一闪,娘亲的面颊上徒然多出一道血痕。

“交出妖女。”他低吼道。

“先从我的尸首上跨过去。”娘亲向前侧身,剑在她手中回转,忽地朝血衣人挥去。血衣人俯身躲过,手中剑却已直取娘亲的咽喉。娘亲撤步回剑拦住,怎料他这是虚晃的招式,那柄剑锋口下压,弯曲成一个弧形。血衣人果断地向前递送。噗的一声,剑刃生生刺进娘亲的胸口。一时间,鲜血喷涌而出,溅上我的衣衫,洒落满地的触目惊心。

“挽挽,快逃……”娘亲气若游丝,用力握了一下我的手,然后重重倒在地上。

我想跑,双腿却僵在原地,血衣人迅速将剑化于无形,重聚成一支箭搭弦向我射来。我下意识地后退,绊上了桌脚,整个人倒伏在地。那支箭擦过我头顶,射倒了桌上的蜡烛,蜡烛倒向一旁,燎着了窗边的帐幕。很快,火势越来越大,整座屋子都陷入熊熊火海。血衣人见势不妙,弃我而去。火光冲天,将我团团围住。到处都没有出口,滚烫的热浪让我不可遏制地狂叫起来。

……

梦戛然而止,我被抓住头发狠狠掼在地上。

疼痛让惊悚的儿时梦境灰飞烟灭。惊魂未定地抬头,对上一双凶神恶煞般的眼。满脸横肉的贩主白四站在我面前,鼻孔向外喷着热气。

在洛家惨遭灭门的这些年,我不断的辗转于人贩子之手。当过侍女,进过青楼,可惜没有一技之长用以糊口,又不愿强承欢爱以色侍人,只好一次又一次地被卖掉。在司幽镇的市井燕巷间苟且生存。

我也曾想过要习得武艺为家门复仇,怎奈何当年一场大火夺走了我所有记忆。黑衣人的面容早已模糊不清,倒是那滔天火光在我的心里烙下了深深印记。在每一个漫漫长夜里,蚕食着我本就短暂的睡梦。

“夜半三更叫什么叫?!我看你是活腻了!”我刚要爬起来,白四一脚把我踹翻,甩手抽下两记耳光。

“啊——”他下手极狠,我只觉得天昏地暗,耳畔嗡嗡响成一片。有金属味道的液体从唇角溢出。我抬手抹了一下,殷红的颜色。

“哈哈哈哈,‘芙蓉帐……帐暖……度……度春宵啊!’也罢,”他两眼歪斜,全身散发着难闻的酒气,“瞧你生得倒精致……卖掉之前……先让我欢愉一番……又有何不可?”

白四醉醺醺地踉跄至我面前,直勾勾地望我,神色猥琐下流至极。我撑着桌子躲开,后背却抵上墙壁无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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