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修）（1/2）

周小川用最快的速度解决完需要准备的材料, 见完需要见的人。一切辛苦都是为了尽可能压缩时间, 为此，他没有主动跟代灵联系。

——以免聊嗨后惰性上升, 行事拖拉。

终于，到了周小川归国的日子。

在通往虹桥机场的高速公路上, 还没拿到驾照的代灵坐在的士后座，脖子上挂着副耳机。他一个人来接周小川，在音乐的缝隙里望向窗外。

外面是深浓的夜色，有星子似的路灯, 照亮不眠的城市。

他正在听的音乐APP有广受好评的每日推荐功能, 正好切了首代灵觉得耳熟的歌。他略微挑眉, 想起自己听过几次, 但因为并不喜欢这类复古风格，所以从未留意歌名。

如今大数据发达得叫人害怕, 软件当然没有在千丝万缕的数据网中分析错用户喜好，所以真想只有一个……

喜欢这首歌的不是他。

是他要接的人。

周小川还在国内的时候, 天天跟代灵厮混, 每次来找代灵都显得很乖巧。代灵打游戏，周小川就用代灵的笔记本听歌玩游戏。

两人自然共用同一个音乐账号, 所以软件才会推荐这样的古典金属音乐。

不知不觉间, 记住了好多跟小朋友有关的事情啊。代灵给这首歌按了一个爱心，有些陪伴真的能诠释何为细水长流。

周小川的飞机没有延误, 准点抵达。

“这里这里！”代灵遥遥地看见周小川站在机场安全带前, 朝自己挥手, 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红光。

代灵快步向前走，手一拨，让耳机坠在卫衣帽上，然后也朝周小川笑起来。

感觉好久没见了。

周小川想要上前拥抱，却又被周围好奇的目光刺到，他羞涩地抿了抿唇，带着细微到会被忽略的笑意问代灵：

Do you miss me？

他绅士的英文腔调非常好听，非但不夸张，因为语速过快尾音还吞掉不少。

代灵受不了地张开手，等着周小川扑过来。

——当然了，我的小朋友。

就因为这个代灵主动的拥抱，接下来的十几步路里，周小川一直用莫名期待的眼神看着代灵。

非要形容的话，有点像跟着布置完圣诞树、星星灯、长袜子的小孩儿……明知道礼物从哪里得来，还是异常激动。好像永远天真那样。

一不留神，周小川的邮差包挂到迎面而来的一对男女的箱包。

代灵无奈地把他拉到身边，“还好没摔了人家的花。”

女方手上捧着玫瑰，那上面撒有热情的香水。估计是互诉衷肠的情侣。周小川虽然有点嫌弃那冲鼻的味道，但他的目光还是不自觉地飘过去。

“真好……”

“你想要？”

代灵笑着问，他作势要去迈开步子，被周小川手忙脚乱地扯住胳膊。

“……不用！”周小川看着代灵往上扬的眼尾，“你来就很好了。”

周小川说得一级真诚，代灵都不好意思开玩笑了，他看了看周小川脸上睡出来的褶印，浅浅的一道，把人的面容衬托出几分稚气。

没有人说话，气氛好得难以言喻。

一阵电话铃打断了对视，周小川挂了一次，第二次在代灵的示意下接起来，但也就说了三个字：“不用来。”

也不知道对面是哪个炮灰……代灵脑内灵光一闪，戳着周小川的胸，咄咄道：“你是不是叫人来接了？”

周小川脚步一顿。

“……没有。”

不敢看我，这是心虚了。代灵心底冷哼一声。

“我不是提前说了会来？你不信？”

“……没有。”

嚯，还变成复读机了。

代灵稍微用力地看了眼周小川，没说什么。

看到代灵转身就走，周小川隐约明白原因，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解气氛，只能偷偷摸摸地瞄代灵的脸色。

他试着勾代灵的手指。

失败……

再尝试一次。

代灵白眼都不给一个，直接把手缩回裤兜。

“……”周小川差点当众心态崩溃。

完了，回国第一天就得罪男朋友。急，在线等解救办法！

他的忐忑在回程不断放大，因为代灵真的没理他了！也不是完全不接话，就是不主动，不看他。

车子来到别墅小区。周小川看了一眼环境，知道这就是代灵说过的战队基地新址。临行前，他跟代灵看过几套适合战队租下的房子，其中就有这里。

代灵作为战队核心，平时自然住在基地，周小川只好跟着。

正是深夜时分，夜猫子属性的队员处在一天中最清醒的时候，跟工蜂一样围着训练室的电脑和饮水机来回打转。

训练室设在顶楼，本来不会有人注意到代灵去接周小川。奈何今天郁闷的人不止两个，新人殷睿也被喷得一脸憋屈。

殷睿端着热牛奶下楼来散心，正好看到周小川契而不舍地勾手手行为。他眨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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