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2）
所幸年氏只是开玩笑似的让沈母把瑶光藏好。
“那些个浪荡子呆的地方，可是千万不能让姑娘家去的，尤其这个，你真得藏好。”
沈鹊华听见年氏压低了声音对母亲说道。
“那是自然，今日也是带她出来见见咱们几个就罢了，重头的是我那个儿子，”
沈母飞了个眼神，瑶光好奇，顺着沈母眼神看过去，只见隔着一条廊厅，几个男子正聚在一起说话，因长相均是俊美不俗，引得不少姑娘家的侧目。
这当中正立着沈星濯，男子身姿高挺，剑眉星目，勾唇一笑，可谓是迷倒大片少女的相貌，加上他今日穿了一袭天蓝色的兰芝锦袍，端的是配得起芝兰玉树的称号。
瑶光暗暗乍舌，沈家大哥今天这样的打扮比起之前她见过的暗色衣袍简直可以用骚气来形容。
沈星濯对这身嫩得出水的打扮也很无奈，他这身是沈母亲自给他配的，不许他穿往日老气横揪的颜色，要的就是吸引女孩，结果女孩还没吸引到，先把看热闹的兄弟吸引过来一大片。
几个从小长大的公子哥围在一起，自然是要狠狠打趣一番的，魏子秋首当其冲向他开嘴炮：
“沈公子好相貌啊，这身衣裳都撑得起来，我打远处一瞧，还以为是哪家身形挺拔的女孩呢!”
好友嘴损，沈星濯无奈一笑，感受到的确多了很多的视线，他不自在的摸摸鼻子，懒得与他分辨。
“莫不是你也……”
今年刚娶妻的洛凡倒是先猜测到了什么，他语气意味深长，话还没说完，就只见沈星濯点了点头。
“我就知你也躲不过这一劫。”
丝毫没有心疼好友的意思，前年刚也来过这么一次打扮被兄弟们狠狠嘲笑的洛凡抚掌大笑，男子笑起来一派丰神俊朗，大笑着正对上看过来的瑶光的目光。
瑶光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笑着笑着能跟掉帧了似的笑容直接卡在脸上的，她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自己可能闯祸了，下意识小眼神撇了一眼看过来的沈星濯。
沈星濯一愣，隔着老远他居然也能感受到对面女孩的惴惴不安，于是他冲她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
瑶光感激一笑，连忙收回目光不再乱看。
洛凡这会儿卡住的笑也没了，一双眼睛下意识跟着瑶光转，魏子秋没看见这茬，好奇得看着洛凡：
“张望什么呢你，贼眉鼠眼的。”
洛凡不理他，一脸痴相：
“天外飞仙。”
知道好友酷爱画美人，这会儿定是看见瑶光犯了痴，沈星濯见他半天不回神，拿过魏子秋手里价值百金的扇子，手下毫不留情，在洛凡脑袋顶打出异常响亮的“啪”的一声来。
“沈星濯!”
一下惹来两声齐齐的怒吼。
一个是脑袋疼的，一个是心疼的。
“扇子坏了我饶不了你!”
魏子秋心疼得摸着扇子骨，恨不得咬沈星濯贱手一口，沈星濯目光沉沉得看着洛凡：
“收敛着点，别忘了教训。”
洛凡一下气短，讪讪得不再看了。
在场的几位也都笑意一收，心里都清楚沈星濯指的是哪件事。
四年前，洛凡画过一位姑娘。
那时洛凡还是个年少轻狂不知人间疾苦的少年，在一次采风时，他无意间看到了一位生得十分美丽的姑娘，他本身便以画人像画得生动传神而出名，仗着艺高人胆大，在并没有问过女孩意见的情况下便将人画下，画好后还堂而皇之得将画挂在书房里。
他那书房又是不爱落锁谁都去得的，狐朋狗友往里进，一来二去，不知是谁传出了两人两情相悦，洛凡为那姑娘作画的故事，洛凡自然当场就否认了，然而故事却变得更加离谱起来，说什么女孩主动要求画像，因不是所有人都见过那副画，就连女孩都没见过，故事版本便更加邪恶起来，甚至传出了画的是女孩裸体的版本。
那个女孩不过是布衣身份，传出这样的故事，名声被毁了大半，本来订了亲的人家退了婚，有人甚至在光天化日之下羞辱她，女孩性子刚烈，一头跳进了护城河，救上来时人已经没了。
这件事给了洛凡乃至洛家不小的打击，洛凡封笔三年，三年后不再画人像，直到认识了现在的妻子，两人成亲以后才渐渐恢复了往日的跳脱。
沈星濯向来是这个圈子里最正经有分寸的一个，他点了洛凡，洛凡也不生气，挠挠头，有些羞愧神色得朝沈星濯作了个揖。
“咦？”
魏子秋检查好了扇子，抬头一看，有些奇怪：
“旁边那不是沈夫人吗？”
他这时也瞧见了瑶光侧颜，难以掩饰眼底惊艳，引得众人都探头望去。
沈星濯有些头疼得揉揉额角，截住了几人询问的话头，先走一步准备去找母亲说说。
再说瑶光这边被沈家大哥抓到现行后再也不敢乱看，乖乖和沈鹊华一左一右在沈母旁边落了座。
正等着吃宴，就看见刚才瞥见的沈星濯走了过来，冲母亲及周围夫人们行礼：
“母亲，”
沈母笑看着被自己打扮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的儿子，心里十分高兴。
“怎么，和你那些朋友聚完了？”
“是。”
沈星濯来是来了，却也不知道该怎么提醒一下沈母关于瑶光的事，最后憋了半天憋出一句：
“母亲赏花赏的还好吗？”
沈母顿时打量了他一番，不过没问什么，话跟着他走：
“还好。”
“哦，那便好。”
然后他就憋着那些话退下，回了男客的席位。
瑶光早在他走过来时心就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是来兴师问罪当众责问她的，这会儿他什么也没说走了，瑶光自觉逃过一劫，瞬间松了一口气。
沈鹊华看在眼里，哪里还不知道瑶光又做了什么自以为闯了祸的傻事。
宴席的菜大多是讨个彩头或是吃个新花样的，瑶光之前吃过甜食，这会儿并不是很饿，只挑着看顺眼的菜动了两口，她旁桌的女孩总是那眼神瞥她，见她不吃了，自己也不动了，仍旧瞥她看。
瑶光不语，默默拿出看着老僧入定实际上神游天外的发呆本领，任凭别人自以为隐蔽的眼神飘过来，她自岿然不动。
卫家嫡长女卫蕖阳坐在主位，她同样好奇沈母向她提过一句的浣瑶光，入座时惊鸿一瞥早已叫她惊艳不已，只是她沉得住气，下了宴席才笑着冲沈母迎了上去。
“这位便是姨母提起的瑶光妹妹吧？”
卫蕖阳的母亲正是沈母的亲妹妹，同属黎家，两家也并不敌对，多有亲近，卫蕖阳便在外面也叫沈母姨母。
瑶光施了一礼，被卫蕖阳扶起，笑眼只盯着瑶光的脸看。
“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神仙美人。”
浣瑶光感觉自己已经对这种夸奖产生抵抗力了，她这壳子的确好看，于是欣然接受，听出卫蕖阳话里的真情实感，又对上蕖阳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瑶光心生好感，同样对卫蕖阳报以一笑。
阳光下，莹白剔透的一个美人冲她轻轻勾起嫩红的唇，那双含露春情的眸子弯出柔和又勾人的弧度，琥珀色的瞳仁倒影出她的小像来。
卫蕖阳一个已婚少妇，被浣瑶光撩得脸都红了。
远远走来看到这一幕的沈星濯脚步差点一个趔趄，原来这张脸对女人的杀伤力也这么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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