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的秘密(1/2)
折腾了一夜,严莫宁再次睡到日上三竿,听到门外有人敲门,便昏昏沉沉地醒过来,磨蹭半天,迷迷糊糊地坐在床上,略带一丝清晨的沙哑地说道:“进——”
然后坐在床上,闭上眼睛,半晌没有动静,又睡着了。
郁宣知道严莫宁昨夜受了惊吓,便想着让他多休息一会儿。不想,师尊这么能睡…平日里在幽林台怎么倒还起得挺早的…
严莫宁的床头摆放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桌上放着早已经凉了的白粥。郁宣端着一碗新做的蛋花粥,推门而入。刚进门,看到衣服松松垮垮,低着头,一动不动的严莫宁…
“………”
郁宣见状,忍不住低头嗤笑一声,轻手轻脚地将手中东西放在桌上,走到严莫宁身边,犹豫不决地想着到底要不要叫醒他。
郁宣见严莫宁仍一动不动,便轻轻推了他一下,低声唤道:“师尊?”
严莫宁闻言,头也不抬,不耐烦地从喉间回应一声:“嗯?”
郁宣轻笑着伸手理了理严莫宁乱七八糟的头发,好歹算是能看了,便拿起一旁的衣物给严莫宁穿上,郁宣给他穿着衣服,柔声道:“师尊昨夜累坏了吧?弟子与师弟今早已先行去了镇东的徐家,张家,镇北的于家,这几处都是最先的事发之处,可弟子得到的消息,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相似之处,无论是从事行业,婚嫁情况,还是年岁大小,几乎各不相同…”
郁宣边说边帮着严莫宁穿衣洗漱一番,将严莫宁扶到桌边坐下,见严莫宁还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郁宣忍不住又微微地推了推他,有些不好开口地问道:“嗯…师尊?那个…你听见了吗?”
郁宣已经习惯了严莫宁出门在外就奇困无比,还生活不能自理。毕竟这么多年来,严莫宁没少带他参加仙门世家的各种典礼。
长宜仙尊依旧恬不知耻地相当受用。
严莫宁这才缓缓地睁开眼。只一眼,便立刻锁定了眼前这碗清香无比,热气腾腾,色香俱全的蛋花粥,伸手拿起勺子就往嘴里送。
吃了几口后,才心满意足地说道:“这味道,甚合我意!”接着严莫宁才算是来了精神,正色看向郁宣,道:“你们问出了什么?且细细说来。”
郁宣总是噙着一副温润如玉的笑脸,本应风度翩翩,清幽俊朗。可重羲山内门弟子的装束却是以玄色为主,使得郁宣平日也多为身着深色便衣,高高束起的马尾更平添了一丝狂情野气,若是配上一身白衣,这郁宣定是一副温文尔雅的公子模样。
郁宣笑道:“师尊,今早我与师弟先是在陈府询问了一番,继而回到小女儿魔怔的杨家,问明了路,找到了最初的事发处。”
严莫宁冷冷地应了一声: “嗯。”心道,看来这两人起得还挺早…
郁宣又接着说:“弟子与星然打听得知,镇东的徐氏药铺,一月前便丧了独生子,约莫也是那杨若柳出事之后的几日光景,尚未婚娶,年岁约二十一左右。”
“杨若柳?”
“便是那杨老先生的小女儿了。”
“……”
随后,郁宣把自己所获信息悉数告知严莫宁。之后,两人均是愁眉不展。这几处不过都是寻常人家,在当地的名声也是有褒有贬,还有那黑衣人…发生这么多事,众人如今却一直没有头绪。
严莫宁发现许星然带着六曲迟迟不归,便询问其下落。郁宣却说,许星然今早被强留在陈府做法驱邪了。
严莫宁无语,心道,那估计这会儿还在陈府装模作样跳大神呢……两人说罢,严莫宁便叫上郁宣去陈府把许星然救出来,再前去其他镇民家查看。
两人一到陈府门前,就看到有几名家仆正在门前马车旁搬运东西,郁宣上前向众人说明来意后,便随这一干人等进了陈府。
刚到府内小院中,就看到独自站在院中的大号六曲,以及听到了有人大声说话的嘈杂声。
“进宝道长,算老朽求您了,您就为鄙府做法驱除魔物,为我儿超度送行吧!否则我们夫妇俩日夜难昧,寝食难安,老朽求求您了…您助我儿轮回转世,我陈氏必铭记于心,定有重谢!”
“不是啊!不是我不想!都说了多少遍了!我是修道之人!不会超度!!还有…我不叫什么进宝!!放手!放手!待会儿若是我师傅来了,他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听许星然这语气,貌似是相当着急地要走。
“那…施法驱魔也可啊!道长…”
“昨日我师傅不是说了,叫你们耐心等几日的嘛!这魔物我们会抓的!!你不要急啊!大老爷!!”
此时,严莫宁听着两人的对话,慢条斯理地摇着折扇踱步进屋,便看到那陈氏夫妇带着一堆人将许星然团团围住,那老爷还紧紧地抓着许星然的衣袖,悠悠道:“怎么?我怎么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了?”
只见许星然一见到严莫宁和郁宣,喜出望外,完全没有为自己方才乱戳师尊轮胎的事感到心虚,激动道:“师尊!师尊!”接着便底气十足地对面前不依不饶地陈老爷挣扎着,叫道:“看看!!我家师尊来了,赶紧给!我!放!手!放手!别扯着我!”
严莫宁见状,走上前,一脸和蔼地将众人赶走,再面目可亲地把许星然的衣袖拽回来,一副亲切的模样,轻声道:“陈大老爷,你还是不要为难我这不争气的徒弟了,令郎之事,我等定会追查到底,不如,你先与我说说,最近贵府,可有何异样?”
一旁的许星然悻悻道:“长师兄…你有没有觉得…师尊笑得好假…”
郁宣笑而不语。
许星然见他这模样,心中腹诽,不愧是师尊的亲传弟子,连笑都假得一模一样…
一旁的陈夫人用手帕抹着眼泪,悲痛欲绝,道:“老身就这一个儿子…兰儿未有所出,如今也不知所踪…这…这是要让我陈家绝后啊…”
“这兰儿是何人?为何今早不曾听二位提起?”郁宣闻言,便奇怪地问道。
那陈老爷叹了一口气,便一脸悲痛地叙述道:“我儿陈育,半年前不顾我与他母亲的反对,坚持要娶一勾栏女子进门,我们老两口拗不过,便随了他去。可这两小口新婚不过两月,便整日争吵。我们也管不过来。两月前,我与他母亲前往临安参加苏杭地区的商贾会,不曾想,到家时,我儿便说,兰儿已被他一纸休书遣回老家了…”
严莫宁打量了屋内一番,便开口问道:“我看贵府修缮得华贵绮丽…不知陈老爷是做何生意,财运如此亨通?”
“这…道长有所不知,我家以出售鱼米稻谷为业。俗话说,民以食为天,食以安为先。我家稻米从未出问题,所以,生意便好了些罢…”
严莫宁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轻飘飘地说道:“可…我见贵府,赏玩之物的确是价值不菲,就是三楼四楼…与一楼略显不符,陈老爷也还是…不要只注重颜面,而不管内外啊~”说罢,将手中折扇一合,往手心一拍,对众人道:“既然我也说了,需多等几日,那还望陈老爷耐心才是。”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向院中,折扇轻点六曲脑门,六曲便又缩小了…严莫宁准备离开陈府,道:“走了,招财,进宝。”
闻言,两人对视了一眼,便无奈地向那对夫妇告退,许星然忙把院中那只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白鹿放进背篓里,追上已经出了踏出门的严莫宁。
许星然见严莫宁脸色不好,便问道:“师尊…你在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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