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1/2）
第二六章
萧敛收了剑，调整了一下呼吸，抬头看了一眼，抱着盆姬幼澄立在庑廊下的姬幼澄。
他的神色清冷，眼波流转，微微抬眼间姬幼澄觉得他小扇子般的睫毛，像是从她心尖上搔过。酥麻酥麻的，她觉得自己的脸立马就烫了起来。
她还是个会犯花痴的少女，这么俊美的夫子每日在线撩她可还行？
似乎是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姬幼澄将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到了胸口，轻声问道，“夫子为何不练，是不是学生打扰了你，学生从庑廊里穿过便是。”
说着便要抱着铜盆，从庑廊上往西边的水池里穿过去。
萧敛却摇了摇头，走向正厅。
“不必我不练了。我这是祖传的剑法，从不再旁人面前练，怕人偷学了去。”
这句话犹如一盆凉水瞬间将沉迷于他颜值里的姬幼澄给叫醒了。
她悻悻地抱着盆去洗漱了。萧敛长得再美又如何，一张嘴太毒了。她趿着鞋子就准备去洗漱。
“不准趿着鞋子。”
萧敛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是。”姬幼澄抿了抿嘴，蹭了蹭地，将鞋子好好的穿上了。
萧敛见她这般，轻轻地笑了笑，小公主可比自己木头似的小厮阿谨要有意思多了。
他不过说了句，玩笑话她就当真了。
他慢慢踱进大厅，将剑收入鞘中，放在多宝架上。从瓷瓶中舀了小半杯鱼食出来，准备去喂鱼。
他走出来时，听到哗哗的拨水声。
少女压着腰立在水盆前，臀部微微翘起，美好的曲线若隐若现。宽大的衣袖被挽起，露出来的纤细手腕洁白如雪。
比白色的学子服，还要白上几分。
不，是完全不一样的白，相比起布料的粗糙，她的肌肤，给人一种细嫩入羊脂玉的感觉。
萧敛收回目光，快步走到桥上，将杯中的鱼食全部倒进了池中。他忽然没有了喂鱼的兴致。
感觉到物体如水的波动，池中的鱼迅速涌向一处，水池被鱼群涌起白色的浪花。
“啪啪啪。”鱼尾击水、抢食的声音盖过了姬幼澄的洗脸声。萧敛转身准备回去，却听到门口传来的敲门声。
萧敛将杯子搁在栏杆的顶上，走向门口。
“萧司业。”来送早饭的仆人没有想到，竟然是萧司业亲自来取早饭。原来还以为会是司业的新弟子。
萧敛微微颔首，“劳烦了。”从他手中接过食盒。
“萧司……业您客气。”仆人没有想到竟然能亲耳听到萧敛的致谢，一下子便激动了起来。
“用完早膳之后，我会将食盒放在门口的这处太湖石上，还得劳烦你来取一趟。”萧敛不喜旁人进他的院子，原来都是阿谨亲自将食盒送回膳房，如今他借口让姬幼澄伺候他，便没有将阿谨叫来。
学业上，他可以随意吩咐姬幼澄；但萧敛还不傻，不会让姬幼澄真的伺候他。
“哪里能让司业说劳烦二字，这本来就是小奴们的差事。”
送饭的仆人仔细地应下了才离去。
萧敛拎食盒进来时，姬幼澄已经洗好了脸。
“收拾好了便过来用膳。”
“是。”
姬幼澄看向食盒的眼神亮了亮，这吃饭上面她可是借了萧敛的光，不用吃大锅饭，而是享用小厨房专供的菜式。
姬幼澄刚刚到大厅便闻道了香味。她加快了脚步走到案几前，萧敛已经将早膳都摆好了，还将粥都盛好了。一叠奶油松瓤卷酥、两屉豆皮包子、一大盅碧粳粥。
“多谢夫子了。”她道了声谢，便在萧敛的对面落座了下来。
食不言寝不语，不用在饭桌上应付萧敛，姬幼澄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美食上。
“你待会儿去笃行学舍上课。”用完早膳之后，萧敛看了一眼姬幼澄，她的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明明是皇室出身，却这般贪恋口腹之欲。
笃行学舍？姬幼澄有些惊讶，“夫子笃行学舍不入太学三年的学子才去的地方吗？”
昨天吕珏给她仔细的介绍了一边太学里面的规矩。太学有点像现在的五年制大学，像姬幼澄这新进来的学子，应当先去启知学舍，然后一个学舍待一年，慢慢的往上升。
“这是皇后的意思。”他看了姬幼澄一眼，眼神中带了一些深意。“许是皇后觉得女儿家的青春宝贵吧。”
姬幼澄沉默了，若是慢慢读完五年，自己就二十岁了。这样的年纪在前世正是青春的，但在这个时代却算得上剩女了。
“可是夫子，若是加快速度，我恐怕会跟不上他们。”原本她的底子就不好，这样只怕是更加难跟得上了。
“这个你自然不用担心，落下的课程我晚上回来会替你补上。”
“那若是晚上补习，五十张大字？”
萧敛皱眉，有些不满意她的推三阻四，“习字那是基本功。书学是太学的四门功课之一，你若是不练字，去了笃行学舍，每写一个字岂不是要惹人嗤笑一番？”不欲同她再多说，萧敛起身，“练字的事情，你白日里便可以做完。现在时间也不早了，随我去学舍吧。”
这比她高三的那段时间还要艰苦，真寒窗苦读。
萧敛已经起身走了，姬幼澄也不敢耽误，背起自己的竹篓就跟了上去。
到笃行学舍的时候，学子们正在进行晨间的自修。萧敛将她交给一名姓王的典学，自己便走了。
姬幼澄觉得这位典学一路上都在打量她，但就是不开口说话。她不知道她自己昨日一考，已经在太学留名了。王典学对她这个萧敛的新弟子颇为好奇，只是拉不下自己身为夫子颜面，不好意思问她是如何拜在萧敛门下的。
王典学带着姬幼澄一进学堂，堂里的读书声便立刻安静了下来。众人都看向了站在堂前的姬幼澄。
王典学清了清嗓子道，“这是新来学子戚澄，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同窗了，日后定要互相督促、互相勉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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