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2）

事情有时就这样巧，密斯白的电话还没有摇过去，刘子淇的电话已经摇过来。

他在电话里问密斯白：“阿白，事情你考虑的如何了？”

密斯白说：“人生大事，你这样着急吗？”

“我已看准了两处房子，你下定决心，咱们好去看房子的。”

“这可有点难办，我左思右想，实在下不了决心。”

“你怕什么呢？”

“我怕什么？真是笑话。”

“阿白，”刘子淇放低声音，“旁的话我也不说了，我只说三个字，你放心。”

“正是放不了心呢，这可怎办好？”

“依你说，怎样呢？”

“你明天有时间没有？我们见面详谈。”

“为你，我总是有时间的。我仍是下午茶时来，好不好？”

“来？不不，你不要来，我去法来饭店找你。”

刘子淇想了想：“不好，天气渐热，我不愿你劳师动众跑来跑去，还是我到曾家去，正巧我也很想见见你舅妈。上次说的桂花酒，我虽找不到杭州那样的，却找到类似的，一道送去请你舅妈尝尝。”

密斯白还想反驳，刘子淇忽然一笑：“阿白，你不让我去，是怕我同着人说出什么来？这总不会的，坏你的名声，于我又有什么好处？”

密斯白冷笑一声，没有搭腔。刘子淇也不在意，又说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便挂断了电话。密斯白站着想了想，明天的事要通知华探长一声才好，有些话需得让他听听，比她转述来的明白。另外若华探长有案子上的疑问，也可以当时发问。只是她有点疑惑，如今案子闹的这样大，刘子淇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成了嫌疑人呢？方才听他声音，气定神闲，不像知道自己被怀疑的样子。或者他虽然知道，可是并不在意？另外他明天来，舅妈必然反对，既要好好同她分说，又最好能把她支开，因为她还不知道刘子淇勒索的事情，万一知道了，又有一场气好生。

密斯白一阵头痛，心底却隐约有一种直觉，事情就快要揭开了。若真是她害死了家辉，她愿意吃斋念佛忏悔，帮他在佛前超度，无论怎样，总比现在这样煎熬着强，这种——

她忽然抬起头来，有人唤她的名字。

确切说，有声音唤她的名字。

同前两回一样，是单调的没有起伏的调子，分不出男声女声。

密斯白下意识往声音来处迈了一步，眼前是一片漆黑，再迈出一步，仿佛前头有什么东西吸引她。她心里似乎清楚，绝不能再往前走，可身体却不受控制，正在焦急时，忽然间耳边传来宝珩的声音：“表姐，你去哪？”

密斯白醒过神来，声音消失了，眼前是宝珩纳闷的脸庞，再往前是大客厅，正对着她的茶桌上有一个果盘，旁边有一把水果刀。

密斯白吓了一跳，忙对宝珩说：“没去哪。”

宝珩奇道：“你样子有点吓人，我以为你有什么着急的事。”

“没有，”密斯白说，“我不过一时有些头疼，想出去吹吹风。”

宝珩不大相信的样子：“外头哪里有风，何况黑漆漆的，还不如坐在露台上。”

“是了，你这话很对，我就在露台上坐一坐。”

“我陪着你。”宝珩挽着她胳膊。

“你不要去看看云乔吗？”

“表姐，实同你说，我就是出来躲云乔的。她跟我说，不能收妈妈给买的裙子，还要把看杂耍的票钱还给我，你说这成了什么？我劝了她半天，这会儿容她想想，所以我才出来。”

“你陪着我，我是不说话的。”

“那最好不过，我刚才说了太多话，这会儿正想静一静。”

两人相视笑着，走到露台上去了。

密斯白心里一阵害怕，她这时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绝不是梦游症了，因为她完全在清醒状态下。既是这样，难道真是张妈的话，“撞着什么了”？

***

这天晚上密斯白翻来覆去睡不着，开始是不敢入睡，怕自己睡着了再听见那声音，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后来是熬过了时间，干脆精神起来，想睡也睡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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