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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不好吧，佑哥！”霹雳压低声音对顾知佑道：“咱们舞社本来人就不多，这天上掉下来个这么厉害的新人……”

顾知佑抬起右手，示意霹雳噤声。

他看向紧皱着眉头，神情不佳的裴纵，挑了挑眉：“想进安和舞社，就要跳齐舞。”

裴纵自觉被挑衅，握紧拳头。

顾知佑有意试探他，又问：“怎么，需要时间考虑？”

“不需要。”裴纵干脆利落地回答。

霹雳在旁拉了拉裴纵的衣角：“兄弟，咱们可以慢慢聊……”

“你说你们跳齐舞，”裴纵对霹雳的话置若罔闻，只以尖锐的语气反击顾知佑的无理要求——至少对他而言不可理喻：“安和舞社……你们拿过奖？还是这厂牌远近闻名？”

顾知佑面色一沉。

“什么都没有吧？”裴纵冷笑道：“安和舞社这些人里，除了你，没人配得上任何奖项。”

霹雳莫名其妙被牵连，火气立时向天灵盖上窜：“这小子，你说什么呢？！”

顾知佑对霹雳摇了摇头：“霹雳，你先出去待着。我来和他说。”

裴纵对自己的态度与对这个舞团的轻蔑所产生的鲜明对比，让顾知佑自己有了点好奇。

“你认识我？”顾知佑问。

“两年前在Play House，”裴纵一字一句地蹦出话来，甚至有了些郑重的意味：“我见过你跳舞。”

顾知佑一时没能想起来。

“Breaking，音乐是‘Bounce’。”裴纵提醒道，他依然记得第一次见到顾知佑时的每一个细节。

顾知佑这才想起那个雨夜。

那时他刚大一，Play House有舞蹈battle活动，第一名奖励卡座整夜酒水免费，他跳舞名气大，便被同学拉去赚头奖。

顾知佑抬眼看向裴纵，少年英俊凛然的耳目轮廓，逐渐与两年前雨夜的模糊记忆重叠起来。

顾知佑的battle几乎没输过，自然轻松赢下。但他不爱喝酒，便意兴阑珊地离开。外面下起滂沱大雨，似乎发了涝似的，他没有拿伞。地面积水深处可过脚踝，豆大的雨点砸在门口的地面与水洼中，噼里啪啦， 吵闹极了。

裴纵追了出来，问他跳的是什么舞。

Breaking.

你跳得很好，很厉害。

顾知佑笑逐颜开，那是当然，我很强的。

“你不跳Breaking了吗？”两年后，当初那个站在雨水珠帘垂落的屋檐下，连舞种都看不出，但真诚地夸他厉害的陌生少年，站在顾知佑的面前问：“从你大一那年开始，你就不跳了。为什么？”

顾知佑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裴纵的气势像没有刹车的加速跑车，尖锐冒进得让他难以招架。

明明他是社长，应该是他来问裴纵的。

“跟你无关。”顾知佑又想起什么，说：“当时你借给我的伞，我改天找来还你。”

裴纵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暗了一些，顾知佑四两拨千斤的答案，不是他要的。

霹雳倚在走廊焦躁地把玩着打火机，他想点烟，看了看走廊尽头的监视器又作罢。

练习室的门打开，他偏头去看，是裴纵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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