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两个问题（1/2）

待白戎雅清醒，望着头上的房梁出神，有些缓不过劲儿的又眯了小会儿。看来这酒后劲有些大。

复又想到殿里堆积如山的文书和孟狄墨喋喋不休的质问，头就又胀了起来。当初的元凶落单的都叫她收拾了，仅存十佬和判官未收拾。这可得从长计划了，正义门不比大道来去自如，里面藏的都是学武之辈，不引人出来而直接进去，势必要同不少人交手。等到她能走到十佬面前，指不定手抖成什么样子了呢。

既然无所事事，不如直面之前落下的报应。白戎雅重呼一口气，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她已经在脑海里想过了殿里文书如何之多，一张写字桌能不能装下。又想着孟狄墨知道自己终于上岗要如何气急败坏指责自己偷懒，她甚至想好了要如何面对扑了两天空的金倾祸不厌其烦的采访。

然而，当她扶着额头准备接受现实的时候。殿里清清冷冷，干干净净，桌上别说一堆文书了，就连一张也没有。只有素净的瓶子里插着白净的花和摆放得整齐的文房四宝。

白戎雅难以置信的走到桌前，确实是什么也没有，难不成这几天有鬼替她卖力做事？她暗笑自己的想法，须臾间又想通了是哪只鬼这样尽心尽力。

“师傅。”

想着曹操，曹操就到了。白戎雅端坐在椅子上，眉目含笑得打量着面色憔悴的白尽。“你倒是勤快，睡得这么晚，起得倒挺早。”

白尽立刻明白师傅已经知道了自己连夜批文书的事情，绽开了笑颜。“要夸奖我的话，可有什么实际行动。这日子过得好了，可不是一块儿糖就能打发了。”

白戎雅叫他逗笑了。双眸一抬就像是铺天盖地一张大网笼罩在他身上，出不去也不想出去，那样清灵的眼睛像是把蚀骨散，一沾着就控制全身的心思。

“那你想要什么？”

白尽低头沉思着，半晌没点动静。好像真得叫他特别为难。

白戎雅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了？像讨我的奖赏特别困难一样。我可记得我之前奖赏了你不少次数呢。”

白尽不满地嘟囔着。“可没有一次像这次耗费心力。不讨些大的实在过不去。”

白戎雅叫他这孩子气的行为弄得哭笑不得。但到底是自己不对，也就由得他了。不管怎么样，只要是她能给的都不会吝啬。

“那，我要师傅……的酒杯。”白尽故意延长其中的停顿，叫白戎雅听着颇有装神弄鬼的嫌疑。但不可否认，她确实因为这中间的停顿勾起了极大的好奇心。

听到后面的话语，白戎雅啼笑皆非。这算什么奖品，她瞧是这徒弟人小鬼大想管着自己了吧。或者说阻拦着自己喝酒这样的惩罚戳中了他的高兴？

白戎雅无奈苦笑。“你若是要，我便把整套酒具都给你，只不过……”她仿照着白尽故意停顿，如猫儿挠痒似得勾他。“你不准拿我那套酒具喝酒。”

白尽呶了呶嘴，没有说什么。但白戎雅却觉得心里因为堵了他而舒坦不少。讨酒具却不用来喝酒，这讨来有何用？想必是自己多次饮酒叫白尽看了，便也想自己试试。

“十八岁未满前不可以。你若答应，我就送你。”白戎雅促狭得与他讨价还价。

白尽毫无犹豫，一把应下。他本就没想着要拿这套酒具喝酒，只是想着师傅再喝酒伤身这才讨要，如果再填一层心思，那就是这曾是师傅喝过的，柔软嘴唇贴过的酒杯。他可是真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白戎雅见白尽如此豪爽，自己也只好好酒具赠君子了。告诉他自己的青玉酒具放在了哪里让他自己去寻，又让他收完酒具去好好睡一觉。

白尽笑眼应下，出门之时正好与金倾祸擦肩而过。两人点过头便分道扬镳了。

“白姐姐，我可想你。”金倾祸皱了皱鼻子，颇为娇俏。

“你这小妖精。”白戎雅笑骂她。“你是想我，还是想我身上的消息？”

金倾祸瞬间毫不要脸的回答。“都想，嘻嘻嘻。不冲突呀。”

白戎雅轻耸额头。揶揄着她。“是么？可我看呀，这里面可有个高低之分呢。”

金倾祸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白戎雅叫她这模样哄得开心，倾祸性格真是鲜活，纵情且潇洒。不像自己，苍白和脆弱仿佛一切都只是昙花一现。

“好了，你今天又想问什么呢？”

金倾祸见她如此上道，也不虚以委蛇。直接掏出了小本本翻开一页认真问道。“前日山下村里有一名女子无故死亡，请问……”

金倾祸停了下来，凝着脸色，似乎在想合适的措辞。

“是我做的。”白戎雅歪头笑答。

金倾祸若有其事的点头。又提出另一个问题。“那昨日死在巷里的妇人也是你杀的？”

白戎雅愣神。“她死了？”

“不错。”金倾祸点头。“双目失明，一剑封喉，额角还有缺口。”她默了会儿，又继续说道。“被发现在旁边的河里。想是有人抛尸了。只是以我看，巷子才是她死亡的真正地点。”

白戎雅说不清自己是何心情。垂下眼帘，喃喃自语。“这样也好，也好……”

金倾祸见她这模样就知道那妇人并非她所杀，最大可能是她兴冲冲跑去了断恩怨，但不知什么原因只刺瞎了双目，并且让那妇人跑了。

而那妇人跑了之后并没有太平。有人追在她身后补了刀。这个人，金倾祸用脚拇指头想都知道是白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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