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1/2)
泸州近来的天气有些不寻常,原本艳阳高照微风和煦的老天,突然就变了脸,狂风暴雨,那雨就像是有人一盆接一盆的往下泼,令人自顾不暇。
而今夜的风雨没有停意思,反而变本加厉。泸州的街坊上已经空无一人,大雨冲刷这路上的土砺沙尘,坑坑洼洼的地上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水泥坑,而大雨不停,坑中的积水早已溢了出来,汇成了一条又一条的小河。
本以为这么大的风雨,泸州不会再有人出入了,守门将就像早早关门等着换值,却没想到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身后背着长剑,左手捂着胸口冒着大雨,踉踉跄跄地走进了城门。
守门将目瞪口呆,看着跌跌撞撞进进了城的男人大叫:“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估摸着是他的喊声被大雨淹没,那男人走在雨中并没有回头理他的意思。
“哎,你这人……”
那个守门将刚打算入雨中去拦住男人,他还没出去就先被自己同僚给拦了下来。
“好了好了,就让他走吧,这么大的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也是。”
守门将想了想,便也没管那男人了,他们关了城门便等着来人换值。
倾盆的大雨可以清洗世间的肮脏,也可以替有心人抹去他们不想留下的痕迹,可总也有洗不去的痕迹……
男人拖着伤体一步一步走在雨中,他的脚步很快,即使胸口处不断有鲜红的血渗出,也不能阻碍他回天渊山。
他每走一步鲜血就落在地上,随后被大雨抹去。
他查到了真相!他要赶紧回天渊庄跟大叔汇报!
只可惜他的马在中午酷暑的时候累死在里官道上,不然现在应该早就回到了天渊庄。
苏焕迟喘着粗气,他身上的衣衫早已湿透贴在他身上,头发也是凌乱不堪的贴在脸上,他已经无暇去顾这些了。
他走在路上,勉强睁大眼,那前方是有什么再动?
他带着疑惑走上前去,一看,竟是匹没有关回窖中的马。
他心中一喜,连忙解开了木桩上的牵绳艰难的爬上了马背。
“驾!”
马蹄踏着雨水,一骑绝尘而去,消失在雨幕中。
莫约过了一个时辰,苏焕迟骑着马回到了天渊庄门前。
此时的,天渊庄大门紧闭,门口挂着的大红灯笼,一个已经掉到了地上被雨水熄灭,另一个还在坚持着在风雨中飘摇。
他下了马,将马拴在一旁的石柱上,踉跄着走到门口敲打着门:“王叔!我回来了!你给我开个门。”
苏焕迟回到天渊庄已经是强弩之末,现在只撑着等管家来开门,可是门敲了许久也不曾有人回应。
他心中已有疑惑,便想试着开门,没想到他轻轻一推天渊庄的大门就开了。
他倒吸一口气,瞳孔紧缩,现在他身上的伤痛仿佛没了感觉。他慢慢跨进了大门,身体颤抖着,他感觉两条腿想灌了铅一样,走不动。
天渊庄里尸横遍野,鲜血在青砖间流淌,那是大雨掩盖不了的。
倒在地上的那些尸体明明一个月前还那么鲜活,现在却流着鲜血倒在大雨中,死不瞑目。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他不管不顾的冲进了里院,他要找到大叔,大,大叔不能有事!
他飞快的在尸体中找寻,突然看见有一个人动了一下,他连忙跑了过去,一看竟是王管家。他赶紧开口询问:“王叔!王叔!”
“咳咳。”王管家一张口便是咳了血,血从他嘴角流下,“少,少庄主!快,快走!快走!”
苏焕迟摸了一把脸上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声音倒是有些哽咽:“王叔,是不是他们来了!我爹呢?我爹在哪里?!”
王管家颤颤巍巍地指了一个方向,嘴里艰难地留下来一句“少庄主快逃!”便头一偏归西了。
苏焕迟站直了身子,看着死去的王管家一言不发,而后转身朝着王管家刚刚指的方向跑了过去。
他看着一路的尸体,心中怒气冲天,他现在只想找到凶手将他碎.尸.万.段!
可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却是之前将他打伤的神秘人一剑刺穿了大叔的心口。
“爹!”
被神秘人踩着胸口的苏负风应声僵硬的转头看向他,嘴角牵动想要笑一下却没有办法,他用尽了力气喊道:“儿啊,快跑!”
苏焕迟两条腿再也支撑不住,他“噗通”一声双膝弯曲跪在了地上,歇斯底里。
“少庄主中了我一剑,竟然还没有死啊,既然如此,谢时你和他情同手足,便送他上路吧。”神秘人对着身旁的寇谢时缓缓说道。
寇谢时垂在身旁的手紧紧攥住,咬牙:“是,义父!”随后他看向跪在雨中的苏焕迟,步步逼近步步艰难。
苏焕迟并不意外寇谢时跟着神秘人,他从地上站了起来,红着眼死死地盯着寇谢时,紧抿嘴唇。
待寇谢时离他不过五步之遥时,他长剑出鞘,泛着寒光冷意的剑刃直指寇谢时,寇谢时在剑刃前停住了脚步,看向苏焕迟,内心复杂地试探喊了句:“焕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