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2/2）

“你若想赶着赴死，我也不拦你。”

姬平萧坐在桌边，冷漠道。

“我只是觉得……时间拖太久不会导致情况有变吗？”

“拖得久才显得他安全，不会察觉到我们有什么动作。何况若真是他与妖怪有所交集，你这情况去了只是送死罢了。”

他扔出一褐色瓶罐在桌上，往外走去。

“这是止痛散，虽不是根治的药，但可令你不被疼痛干扰，睡的安稳，好好休养吧，我也回去了。”

“……等等。”叶游寻拿起药，追了出去。

姬平萧侧过身来看他，等着他说下去。

“……谢，谢谢。”

“我供你吃住，你替我办事，公平交易。不必道什么谢。”

随即转身离去。

若不是他自己没有这种身手，也不会叫这个看似天真的少年去了。

叶游寻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十分孤独。

怎么才会让这样一个看似不会相信任何人的人相信一个才第一次见，还身负重伤偷溜进家门的人？

也许是因为，茫茫天地，偌大家宅，却没有一个能让其相信之人。实在是，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而选择的下下之策了。

他紧握着那瓶止痛散，回房坐了下来。

心中复杂。

姬平萧却没有像他所说回房就寝，而是又站到那座亭中，朝黑茫茫一片的江河看去。

夜深天冷，他完全没感受到冷意，只觉得自己融进了这种感受里。

世人就好比水中蜉蝣，来往匆匆，朝生暮死，周围是冰冷而又黑暗的世界，将他们吞没，无法透过气来，若想挣扎着活下去，必须蜕变，成为一条大鱼，再变成更大的某一事物。

天地已经足够广袤无垠，自己决不能渺小卑微。

他伸出手，一阵阵红光徘徊在他的掌心之中。

妖，是无恶不赦的存在，是与人相对立的两面。

他试着再施出那时的法术，可一念咒语，就好似不受控制，从他心口呈现一个咒印，像迸发的野马拖着脱手的缰绳将那一道道可怖的黑色纹路拉扯出来，遍满全身。

姬平萧的眼睛暗的彻底，却还忽闪着不明的红光。

寒风瑟瑟，那些奴仆们都已缩回屋子，几房妾室也已睡的香甜，谁管今日谁死，明日谁呜呼哀哉？都只在意自己的开心快活。

“你不可再用这个法术了。”

姬平萧手中红光倏忽变暗，消失无踪，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打断了动作。

“它在吞噬你，你没感觉吗？”

叶游寻提醒他。

这似乎是个很强大的封印术，他竟然在自己身上做试验？

他有些担心姬平萧前面所说的那个术法，想去再问个清楚，便想着去寻他，没想到他却在这里施法。

姬平萧一点点移过身子，没有光照的情况下，身上的纹路也是一目了然。

脸，脖子，手，全部都是，看不见的地方，应该也是。

虽偷听到了四小姐描述的那些话，可他亲眼一见，还是难平心绪。

“想要做成一件事，必须得付出一些代价，不是吗？”

亭中之人眼神邪肆，宛若变成了另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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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似乎跟某人有点像啊！

姬平萧：我比他年纪都大ok？

叶游寻心想：这老哥有点危险，但他是我的恩公，我要报恩，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