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2)
姜颜被牧江近乎蛮横地握住了细腕,她望着他那双眼,望见了他极力压制的一团暗涌。--*--更新快,无防盗上dizhu.org-*--牧江唇上的猩红还在,面色却又苍了几分。
始作俑者心里不由瑟缩了一下,软着调小声回:
“我不过说说而已,没真打算要……干什么为了几滴血供得我这么高,即便我们素不相识,你两手空空,我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这话前半句倒无功无过,平平淡淡穿耳而过,可这后半句却叫牧江不太是滋味。
“你当真以为我事事顺着你,弄这么些玩意儿过来,都是为讨你那点血?”
“……不,不然呢?”
姜颜那一脸不掺假的纯良茫然叫牧江愈发窝火,可这团火又不知怎么往外发,憋半天憋出了一声轻叹。
“怎么就这么蠢。”
姜颜没听见这一句,看他似乎是真生了气,小心翼翼抬起一只手,柔柔轻轻放在他小臂上,唇齿娇娇。
“怪我怪我,别气了,都病得这么厉害了,一气病得更厉害了,这样吧,祖宗给你捏捏腿揉揉肩呀。”
牧江眼一眯,被气笑。
“这就应上名号拿自己当祖宗了,脸皮倒是不薄。”
“那你都叫了,我当然是要应的,夫为妻纲,你是我的纲,你说的话,我都听。”
姜颜这通话把牧江那一身的刺麟都给抚顺了,她说完乖乖巧巧把红木桌子上的那小碗药端起,又忖了忖,把另外那碗掺了血做药引的往牧江方向推了推,继而拿自己的碰了碰他的。
“当啷”一声脆响,她双手举碗,一派豪气。
“来,夫君,干了。”
“……”
牧江又是一声叹。
蠢是蠢了点,不过也是真的讨喜。
就在牧江过去准备“干了”时,姜颜又抬手一拦。
“哎,等等。”
“?”
大将军耐着性子端着碗药顿在那,娇小姐伸手有些笨拙地绕过他手臂,继而眉目带笑道:
“喝个交杯药罢。”
“……依你。”
别人交杯酒,到他们这就成了交杯药。
真是又心酸又好笑。
他们把那凉了的汤药一饮而尽,把过去的苦水也一并一饮而尽了。
夜里两人难得同床,姜颜别扭了许久才躺下,跟牧江隔了好些距离。
“也不知道先前说分房而居的是谁。www.dizhu.org”
牧江不紧不慢,话语慵懒。
“有人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
“……你是病得坏脑子了么。”
“没坏,好得很,还记得你说要听我的话,给我捏肩捶腿。”
“……将军你能不能有点将军样子。”
牧江拿臂肘撑着,侧身起来了些看向她,舌尖一点下唇沾了些猩,“你先前拿我玩儿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该是个什么样子?”
“……”
“想看吗?”
“什么?”
“你说的将军样子。”
姜颜没太明白他想说什么,点了点头。
“花灯节之后,我就要去边疆了,你要不要跟我一同去?”
上一世定下他们别离生死的那样一件重事,就这样被他轻描淡写道出了口。
姜颜甚至没反应过来,这话颠来倒去琢磨了几回,才愣愣地问:
“你……要去边疆领军打仗?可你这身子,怎么去?拿得动刀吗?”
他有些不正经地回:
“拿不动,我去指点江山看风景。”
“……我看也是,你这么去了,就不怕出什么事?”
“不是还有你这祖宗,我怕什么。”
牧老将军在边疆苦战,他若是不去,怕等着老将军的还是个死局,可他又放不下姜颜,没了牧淮安楚莺儿后叫她留在空空将军府不是不可,只是那样看不着摸不到,他心有不安。
而姜颜侧卧着,眼睛里是踩在云上的恍惚。
她心想:可我怕。
三更夜静无声。
姜颜睡得浅,被牧江的几声哑咳弄了醒,梦里的铁马冰河好似仍旧在眼前,她还记得最开始嫁进将军府时候做的梦,也记得枕边人一身血气破敌而来的模样。
一想到这些那些,想到大漠孤烟,想到背井离乡,她就觉得有些心慌。
本是一只笼中金丝鸟,现在竟也要飞去看长河落日了。
她望着身边的牧江,看他微微皱着眉,心绪万千。
忽而那人开口出了声,不响,但能听的清,说的似乎是个名,唤的阿颜。
姜颜心一紧,又仔细辨了辨,两个字,良晏。
一听便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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