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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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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面东而搭, 其对面正栽着一根二人可抱的繁茂榆树,投下了一片荫影。

村民们已三三两两汇聚在此,没多久人陆续便多了起来。

二人选了树下一个空位,在观众热烈鼓掌中,吹拉弹打乐声悠扬起,一位花旦飘然登台以一声惊艳开嗓亮相。

“咦——奴家去也——”

其唱念做打的一戳一站,一转一闪, 一顾一盼,赢得台下村民观众一阵又一阵掌声、叫好。

樊美芝对于戏曲的认知未曾如此近过, 她只觉得这些戏伶基本功扎实,嗓音婉转美妙,身段动作利落, 功架稳健,招式请楚, 姿态优美, 一举一动感染着她不曾领略的戏剧艺术魅力。

随着剧情的递进, 她忍不住同众乡亲一般拍掌叫好。等其结束一场, 樊美芝仍意犹未尽, 她略带遗憾对宋鸣谦道:“我们回去吧?该吃晚饭了。”

“不看了?”看得如此兴味, 却让他不由意外,他还未发现能特别让她引起兴趣的东西。

樊美芝不好意思道:“吃过再来不迟。”长时没有休闲娱乐,一时忘情,她总不会巴望唱戏的还要等自己吃过饭再唱吧。

她同宋鸣谦转身,刚拿起矮凳, 便听班主在台上告罪:“诸位海涵,喜乐就此暂停歇息片刻,咱们应何家之邀,先去吃喜宴,欢迎众乡亲晚上再来。”

“怎么不走?”宋鸣谦转头问突然愣神的樊美芝。

后者回神笑笑:“走。”该是巧合吧。

回家的人有些多,溪石上一次仅一人可过,她看着前面人,想到之前的巧合,心下暗暗思量。

溪水潺潺,流过石阶,菨菜清晰可见,其中还有鱼苗游荡其中,忽而一尾鱼从水底中破面而出!

“娘,有鱼!”过溪的牵着母亲的小女孩指着溪面惊喜道。

“胡说什么?这溪里的鱼都捕完了。”

话音刚落,又一条鱼钻出水面,鱼鳞在阳光下还折射着光投入人们的眼中,不过眨眼功夫,鱼儿便钻入水底再不见踪影,仿佛一切只是个幻觉,可这一次不止女孩看到,再真实不过。

“怎么还有大鱼?!”许多看到的乡民稀奇道。

“或许是漏网之鱼。”

可怎么游荡到如此浅滩之处?

“会不会要有场暴雨来临?”所以鱼儿才会受不住水下的沉闷,跃跳而出?

似乎一切能解释得通。

没有人应,她也不敢确定是否真是自己“预想”与暴雨欲来状况巧合重叠。

樊美芝平复着杂乱无章的心跳,怕自己控制不住惊叫,没有谁比她愿意更清楚其中的缘由。

第一次鱼跃是在她“预想”之后发生的,为了说服自己这个现象纯属巧合,她便进行了第二次“预想”,鱼儿在分毫不差“预想”时机跳出,就不是巧合能解释的通了。

然而却不由自主地料想自己是否真如宋鸣谦玩笑时说过那般,有“金手指”,不仅是嘴巴“开光”,连对事件发生都有一定的“预言”能力。

宋仲丞看着神思恍惚的樊氏,他对对方的神态无解,也发现她在两次村民谈论“鱼跃”的神色并非意外的困惑。

樊美芝不觉自己这种情态有异,延续至吃饭时,她一直在想自己的“金手指”,瞧了瞧默默吃饭的宋鸣谦,心中的思绪转了一圈。

没反应,难道是对宋鸣谦无效?

宋仲丞放下碗筷,拭了拭嘴角:“作何?”从之前的惊奇到如今一副做了亏心事的表情,很容易让他怀疑对方又有事隐瞒。

樊美芝试探道:“二郎你

可饱了?再给你盛一晚?”

宋仲丞掩着讶异,平静道:“我饭量一向不曾变过。”这问询也是莫名其妙,似有所图。

“没什么,吃完你先去戏台吧。”

樊美芝思量着,她当然知道宋鸣谦的饭量,如此“多此一问”,不过是为了再次证实罢了,只是,是她预想的事件有所针对性,还是因对方是书中主角才失灵?

既然对方没有交代的打算,宋仲丞不予追究,以之前的相处,他有信心自己总会有知道的一天。

宋鸣谦听了自己的建议先行去溪对面,樊美芝留下一边做着家务,一边再次不停地证实自己“金手指”存在与否。

从自己会摔了碗碟开始到花生此刻会来找自己结束预想个遍,竟一个都没实现。

“难道刚才的鱼跃真是巧合,只是碰上暴雨快要来临的结果?”

樊美芝自言自语一句,有些不甘心。

“再进行一次,若是……”樊美芝头望天,想着自己该作何预想,院外杨树摇摆的树叶吸引了她的注意,“便预想,过一会儿会有一片树叶从上面飘落到路中央!”

若是真有,那也是在风力的作用下才能真有。

樊美芝一边试探,一边发觉自己的行为变得神经质,几乎不带希望地去打开敲响的院门。

不曾发现她身后的中间路面上,一片胡杨绿叶悄然从枝头飘然而下。

“你怎么回来了?”樊美芝见是宋鸣谦,意外道。

“在忙何事?我来提醒你,戏剧快开始了,勿耽搁了。”

“好,我这就去。”其实突如发觉自己可能具备“金手指”的想法,一下让她少了对戏剧的兴趣,然一番“空喜”的认知,让她重新燃起看戏剧时的惊艳,便应承了宋鸣谦的话。

她转身关上院门,随意向院中看去,却发现了那片被自己清扫干净的路面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片绿叶。

“!”这是又成功了?

为了平复内心波动,她跟着宋鸣谦随口问着下午戏班的节目。

“该是贴合婚礼的戏剧,或许你对其有所偏好?”宋仲丞道。

樊美芝摇头:“我对其接触甚少,不过好奇问问。”

正如宋鸣谦所言,吃过晚饭的登台戏曲仍以庆贺喜事为主。

“时间不早了,可要回去?”

平日乡亲们也没有娱乐活动,看戏是他们可遇不可求的新鲜事,在温饱问题面前,也会罕有思想会花钱欣赏热闹。

似是看出樊美芝这位“假听友”的热情度,宋仲丞最后提议道。

“还是再看一场吧,不是说接下来的一场尤为精彩?”

樊美芝觉得对方的“戏瘾”很少,半日看下来,她已经随着氛围,拍红了手掌,对方仍是平静无波的神态。

说话间,新戏已开场,这场戏讲述的是一对苦命鸳鸯天人永隔后因缘巧合“复活”再续前缘的故事。

情节跌宕起伏,在乐曲唱渲染下,观众们似乎对其“鸳鸯”情感转折更加能够感同身受,不时一起怒骂其中的角色或为其鸳鸯遭罪鸣不平。

这一幕大戏结束,戏伶休息的时段,村民们仍意犹未尽,停留在戏台前讨论着方才的戏中“鸳鸯”、旦角的演绎,而礼赞官此时代新郎的名义,来欢迎感谢村民们对其所请戏班的捧场。

因而不少人在戏台与德子家来回看热闹。

樊美芝站起身来,陈述道:“我不去了,你去吗?”她自己已满足了,并不准备若村民们一般去德子家看晚间的喜闹。

宋鸣谦同样拿起矮凳,摇

头:“天色已晚。”

二人刚要起步离开,樊美芝只见原本平静的宋鸣谦脸色一变。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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