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1/2）

年夜饭吃过便是守岁了, 除夕夜灯火通宵不灭，除了将宋家所有房子都点上灯烛，还要专门在床底点灯烛，遍燃灯烛。

守岁及熬夜要整日不睡，吃过之后，樊美芝或许因白日里睡过了，精神正足。

二人本是在宋鸣谦书房中练字学习打发时间。

随后樊美芝觉得太无聊了, 便提议宋鸣谦讲讲关于廷考的事，毕竟来年上京他们也要准备好一切在京之事。

“廷考比普通的科举之路少了六场考试的繁琐, 尽管录取的机率往往让人却步，但凡为学子都能以成为廷考出身官员为荣，这是我的选择。

它的好处也很明显, 廷考出来的，往往功名来得更令人信服, 官位升得快, 远比大多从普通科举之路出来还要熬官历好。仲丞不才, 十五名还是有望的。”廷考的前十五名可以直接做官。

宋鸣谦列举了一堆廷考的“优势”, 却未言一词其残酷。

但樊美芝看过书, 对它的制度还是记得的。

廷考比一般科举入官快, 但难度也是后者无法比的，茂君中许多只有三次机会，因其规定，凡参考茂君若有三次名次过百名外，就再不给廷考机会, 只能老老实实地走普通科举之路。

廷考中众多佼佼者也会名落孙山，实际算起，结果下的优劣之差不过尔尔，其往往能在普通科举中能得到好名次。

而书中宋鸣谦过了廷考的，都是因丝毫“偏见”，而屈居第二了。

“应考者必须是茂君外，还要有足够与其才名匹配的“声望”，要么有才德、有钱、有背景。因此预备廷考的茂君往往需要大量时间经营自己各方面的名声。”

这一点就已经把芸芸平凡生员拒之门外了。

原身能够用站不住脚的言论，就引起重视，甚至能把宋鸣谦送至牢房，便是因其名声可能会影响廷考。

樊美芝忐忑道：“我若是和你一起去，影响……”

“事到临头你想退缩了？”

“没有。”

宋仲丞安抚道：“此次是按给你医病的名义去的，况且……”他斟酌道：“不过此番，叔嫂关系确实不够方便，以义兄妹关系出行如何？”

“一男一女也不便，”樊美芝摇头，忽而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要不，我女扮男装吧，路上就当你的……你的书童怎么样？”影视剧中不都这么演的吗？

“你妆扮的像不像另说……若被揭穿了……”

“横竖为了便宜行事。”樊美芝越想越觉得此法甚好。

“若是你能妆扮得像，我便同意。”宋仲丞有些不明她为何兴趣盎然，试图打消她的主意，“可也没有男子的衣衫给你。”

樊美芝道：“不是有你吗？你找出前两年的春衣，尺寸小点，我一定能穿。”

“……好。”

“要不然，现在你找出来，我试装怎么样？”樊美芝起身道。

“守岁……还是安分点吧。”宋仲丞无奈道。带她上京到底对不对？

樊美芝落座：“哦。”

一会儿她就又提起兴致：“如今家中的田地安排好了，我们带的衣衫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你别忘了加几件你旧时春衫，如此上京的费用，租收加上考核衙银，以及平日存的点多多少少也快三百两了……我们走水路更快到达，一路便不耽搁……”。

宋仲丞听她细细说起到上京的安排，时不时附和、补充两点。

夜渐渐深了，身旁精神的人，也不由打起了哈欠，却还强撑着眼皮，声调却不受控制越来越慢，宋仲丞松开她的手，将其头

颅安放于自己的肩头。

后者终于安稳地睡去，他看着她的睡颜浅笑一下，打开书册，静静阅览。

直到天明朦胧，爆竹再次此起彼伏响起。

“醒醒。”

樊美芝被叫醒时，双眸尚处困倦，睁不开，揉了揉眼睛，才发现自己是趴在了练字的案几上坐了一夜，而身上披着一件男式棉衣。

宋鸣谦似乎一夜没睡，他的眼下有隐约的黑眼圈，然他的声音仍是清凌凌的：“你不是要趁早去给拜年，时辰差不多了。”

樊美芝打了个哈欠，看了眼漏壶时刻，彻底醒神：“我这就去梳洗。”

她将背上的衣服理好交给他，指着床榻，过意不去：“我……没坚持住，此刻你用不用去休整片刻，好有点精神。”这里的守岁，是一点不好含糊的，而她却一觉睡到天亮，她原本说好的轮流也没做到。

宋鸣谦接过衣服，手捏捏眉间，点头：“你去吧。”

樊美芝尽量慢腾腾梳洗好，发现宋鸣谦还是提前早她一步立于院外，并放起的爆竹。

新年初一，仍有薄雾，好在不影响视线，家家户户门前落了满地的爆竹红纸碎片，而樊美芝作为“明显”的失声患者，只要跟着宋鸣谦做着拜年揖手的动作。

回了家便是吃除夕夜的包的饺子，剩下还有四个包铜板的饺子，樊美芝这次更加认真，不过，她觉得自己运气爆棚，不由抓着对方的手。

“哈哈……你看看，你非要自己盛饺子，结果也没好，‘元宝’怎么就都跑我碗里了。”

她还是觉得宋鸣谦突然把盛饭的活计揽在自己，是为了找出的‘元宝’饺子，占为己有，要不然怎么当时在灶台旁磨磨叽叽，但结果她两碗中已经吃到三个‘元宝’了。

宋仲丞似乎一点不在意自己的‘衰’运，正要道：“新年……”

话没说完口中‘咯嘣’一声，吐出一枚铜板，他皱眉看着带着水渍的铜板，竟然看错了，这一枚没落到她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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