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温凉的暑假就要在顾家度过，从第一天见过顾延之外，她鲜少再碰见他。包括杨萍每天早起上班很晚才回来，温凉连跟她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顾瑾年每天宅在房间里，每天碰面都是在饭桌上，一来二去，每天跟温凉说话的只有方姨。

方姨在顾家工作十几年了，已经成了顾家一份子，就连顾瑾年对她都很有礼貌。她第一眼见到温凉就着实欢喜这个孩子，也着实心疼。

温凉帮着方姨择菜，她懂事起就帮着奶奶做家务，这些小事情她做得很熟练。

“阿凉爱吃什么菜？”方姨接过她择好的菜放进水池，又转头搅拌锅里的汤。

“我爱吃奶奶做的红烧鱼。”温凉一说起奶奶，一双小鹿般清澈的眸子顿时盈满笑意。“奶奶经常给我做鱼吃。”

方姨笑。“好好好，方姨明天给阿凉做红烧鱼吃。吃鱼的孩子聪明。”这语气像极了奶奶，温凉转头看到方姨手里忙活着，心里莫名地幸福。

还是有人喜欢她的。

“汤一会快熬好了，阿凉上楼叫你哥哥下来吃饭。”方姨把刚刚洗好的菜下锅翻炒，实在抽不开空上楼。

温凉已经不是第一次上楼叫他吃饭了，应了一声，便噔噔噔上楼，快到顾瑾禾房间的时候，慢慢放轻了脚步。

“哥哥。”温凉敲了敲门，没人应。“哥哥吃饭了。”还是没人。

不在吗？温凉一转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个人的胸膛。她吃痛地捂住鼻子，抬头正对上顾瑾年似笑非笑的眼神。

“你…你……”怎么洗完澡不穿好衣服。温凉憋了半天也没把后半句话憋出来，怎么说也是个懂了事的女孩子，看到他裸着上半身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还是羞红了脸。

顾瑾年挑眉，看她红着脸，还虚掩着眼睛观察他的神情。这么怕他生气吗？

“方姨让我叫你下去吃饭。”温凉声音越来越小。

“我知道了，一会就下去。”顾瑾年兀自开门进了房间。

温凉鼻子还有点疼，用手心轻轻地揉了揉，三步并作两步，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确实害怕顾瑾年，以至于在他面前总是小心翼翼。顾瑾年看到她这幅模样，又忍不住想要欺负她。他进她退，能不招惹他，温凉都躲得越远越好。

吃饭的时候，顾瑾年下了楼，随意地穿着白色的短袖和家居裤。温凉抬眸偷偷看了他一眼，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又红了脸。

“阿凉是哪里不舒服吗？”方姨温热的手抚上她的额头。“怎么脸这么红？”

“方姨，我没事。”温凉一口气把碗里的汤喝净。“汤有点烫。”

“慢点喝，不急，别烫着了。”方姨给她的小盘子里夹了些菜。

顾瑾年不经意地扫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温凉还没吃完，就听他一句“吃饱了”，又上了楼。

温凉放下筷子，咬了咬下唇，她自责的时候经常这样。大概是刚才她惹他不高兴了，所以他连饭也不想吃了吧。

***

开学第一天，顾延提前嘱咐顾瑾年把温凉送到班里报道，便和杨萍出了门。

温凉站在楼下等他，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上课了，她不想第一天就迟到，可是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事。心里正纠结着，顾瑾年就下了楼。

他看了眼楼下的小女孩，身上还穿着棉布衣服。

顾瑾年皱了皱眉。“你没有校服吗？”

温凉一脸茫然，她小学时候在小城镇读的，只要求衣衫整洁，哪里知道还有校服一说。

“没有。”

“算了。”顾瑾年背着双肩包，看上去也没装多少东西，走到门口看她还愣在原地。“还不走，快迟到了。”

司机陈叔在门口等了有一会了，看到顾瑾年带着个小姑娘出来，连忙拉开车门。“少爷，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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