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2）

b市断断续续下了快半个月的雨，温凉到家以后，几乎没有出过门。她去s市上大学以后，顾家几乎就空了下来，只有方姨依然按时过来打扫卫生，所以并不脏乱。

温凉放下怀里的笔记本电脑，转头刚好看到方姨从厨房里端了一盘红烧肉，香味熏得她实在无心追剧，索性从沙发上爬起来跟着方姨的步子进了厨房。

“饿了吧，去外面等一会。你个小丫头，又偷吃。”方姨嗔怪道，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温凉抿了抿指尖的汤汁，缩了缩脖子，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她把刚出锅的土豆炖鸡端上桌，又回到方姨边上看她做菜。

“方姨，今晚妈妈要回来吗，怎么做这么多菜？”温凉看着锅里咕嘟咕嘟冒泡的排骨汤，咽了咽口水。

“你哥哥估计一会就该到家了。”方姨没有注意温凉的异样，搅拌完锅里的汤汁，转身又忙着洗香菇。“瑾年都几年没回来了，这孩子也不想家。唉，不知道现在什么样了。”

温凉咬了咬下唇，脑海中想起那天顾瑾年失望又难过的神情，忽然心脏一阵刺痛。

“怎么了阿凉？”方姨看她不太对劲，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伸过来拉她胳膊。“想什么呢？跟失了魂似的。听说你哥哥要回来，高兴坏了？”

温凉回了神，扯了扯嘴角，牵强地干笑两声算作回应。她出了厨房，抱着沙发上的笔记本电脑进了卧室。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刚好指向6。她把自己丢到床上，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心想见到顾瑾年应该说什么？他这么久没见该是什么样？还出国吗？在异国有女朋友吗？

她害怕见到他，却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温凉闷声哀嚎，把脑袋埋进柔软的枕头里不想抬起来。

再睁眼已经是深夜，温凉渴得嗓子生疼，揉了揉脑袋，坐在漆黑一片的卧室里发呆。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想要下楼倒杯水喝。

温凉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拿着杯子到客厅倒了杯水，喝了几口，嗓子才微微好受些，路过客厅摆着的全身镜，看到刚刚在被窝里滚得跟鸡窝似的头发，莫名觉得滑稽。

“大半夜站在这里做什么？”冷不丁地身后传来个声音，把温凉吓得脸色煞白，玻璃杯脱手正中脚趾。

她吃痛地吸了一口凉气，眼泪差点流下来。转头正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眸，她还真的是睡蒙了，居然忘记了顾瑾年晚上要回来。

顾瑾年看她翘着脚趾，又抬着头傻看着他的模样，忍俊不禁。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才回了神。

“这几年不见，你怎么还是傻傻的？”他捡起地毯上毫发无损的玻璃杯，顺便低头看了眼她的脚。“疼吗？”

这问的不是废话吗？虽然确实疼得飙泪，温凉还是退了一步，跟他拉开距离，就算脚趾骨折了，她也不敢跟他有接触。光是跟他面对面一句话不说，她都觉得心脏跳得快要飞出嗓子眼了。

顾瑾年站起身，无奈地叹了口气:“阿凉，你好像并不想见到我。”

温凉艰难地咽下口水，嗓子眼哽得生疼，天晓得她有多想他，可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可是我很想你。”顾瑾年笑了，眉眼一如年少时候那般温柔，一句话便让她输得溃不成军。

温凉终于不忍了，坐在原地大哭，嘴里还嚷着:“我脚趾好疼，要断掉了。”

这回，轮到顾瑾年傻眼了。

最后明明只是砸肿了，温凉硬是哭着闹着让顾瑾年抱她去了医院。后者看着她右脚的大脚趾明显比左脚大了一号，也不知道她到底伤得如何，看她哭得撕心裂肺，倒像是脚趾没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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