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局（1/2）

再有一月，便是严冬。---

从进入鬼谷的那日起，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为了最终的那一刻而存在。历代鬼谷子的命运，皆是如此。

“三年期满，你们当中，只能有一个人胜出，从此，代表鬼谷，继承所学，往天地之间。”

师父的话，此时竟是比那入骨的寒气还要冷上三分。

他不担心坐在下首右边的人，倒不是因为觉得他一定会是赢的那个人，而是左边的徒弟，连日来似乎有些异样。

“聂儿，你怎么看？”这是一种来自长辈的关怀口吻。

盖聂从早上听师父讲学开始，便有一种怏怏病态，气色看上去差了几分。鬼谷子问他是否因为天凉生寒，他只道是近几日参习剑法不得要领，劳心所致。

卫庄自然是也察觉出他气色不正，虽是不问，却也时不时皱着眉看看他。

“师父，弟子，”盖聂只觉得此时头脑昏沉，身上有些不爽，歪歪扭扭地站起来道：“师父，弟子想起日前在山下的衣莊约了老板今日取货，去晚了，怕是不太好。”

鬼谷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摸着胡子，漫不经心道了一声：“去吧。”

得令离开的人，如释重负一般转过身，脚步居然轻快了几分，匆匆向山下走去。www.dizhu.org

不去看身后那道不明意味的目光。

鬼谷子见卫庄直直地盯着离开这边的盖聂，施施然问道：“你二人最近武学切磋得如何了？”

卫庄心底还在沉思师哥的事情，一时间竟然没有听到师父的问题。

“小庄？”

徒弟转过身来。

鬼谷子换了个坐姿，让自己的双腿稍稍舒展了一下，悠悠道：“小庄，既然聂儿不愿意回答的问题，为师想听听你的看法。”

自然是针对他二人决战之事的看法。

下首的人显然有些心不在焉，两眼盯着发问的人，却是无神。

师父心下暗自叹了一声，哼，顽劣。

“下去休息吧。”

老人冲小徒弟轻轻一笑。

山下。

盖聂一手拎着日前置办好的冬衣，一手持剑，一路上精神恍恍惚惚。

于他而言，四季冷暖更迭是不会轻易地令他患什么风寒发热的，毕竟习武之人。

只是，比起微不足道的伤身，伤神，才易令人生病。

卫庄一路跟在那人后面不远的地方，眼见着前面的人时不时晃悠几步，走路着实不稳。

正当盖聂快走到山门前，突然站在原地呆立着不动了。

卫庄在后面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却是看不见那人的脸，只一片刻，他只觉得心头一紧，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盖聂突然觉得眼前一黑，脑袋一重，全身向前栽了下去。

就在他鼻尖即将触碰到地上的砾石之际，腰部及时被人从身后揽住，就势将他拉了上去，贴在那人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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