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弈（1/2）

翌日。

“卫庄兄！听说你的师兄盖聂……”

韩非推开拉门，环顾屋内，并无其他人，除了一位白衣翩翩的公子。

“等你多时了。”

端坐在牖窗之下的人执酒独饮一杯，对愣在那边的人款声说道。

韩非敛颜，俄而轻笑，走了进去，拉过横门。

“这紫兰轩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有贵客来竟也不叫人出来招呼，太失礼了。”

眼见着他大大方方走过来落座，客人兴起，亲自为对方倒酒一杯。韩非忙按过，戏声道：“既是远客，自当我来为您续杯。”

“你我初次谋面，不过只言几句，如何知我定是远客？”

韩非调笑，“公子有贵人之气，气自西边来，韩非不敢怠慢。”

对方一手横过膝间，一手举杯，直眼看他，“公子真是风趣。”

韩非接过酒，道一声多谢，对方再起一杯，两人对饮。

“久闻九公子才貌出众，今日得见，果然好生风流。怪不得有美传言说，天下女子，十有九皆愿为你而歌。”

“公子说笑了，传言不过夸夸之词，不足为道。”

“那传言中公子新创‘流沙’，志在天下，是否也是夸夸之词呢？”

“公子的消息也是够灵通了。”

“公子意欲天下何为？”

“一上来就这么直接，你还真的是不客气。”

“舟车劳顿，只为此刻见你一面，不直接一点，怎么对得起走这一遭。”

韩非嘿然，那人一派傲岸神色，引他不禁挑了挑眉眼，正襟危坐，嘴角上扬，取过酒为那人斟满一杯。

“韩非，何德何能。”

对方浅笑无声。

“这是什么酒，甚是醇香。”

“这可是紫兰轩的招聘酿，名曰‘清风来’。”

白衣公子失笑，“士有歌于途，清风徐来。”

“看来西秦之人并非尽是人们口中议论那般不好风雅了。”

“先人爱美，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战乱迭起，虽已淡过，不敢深忘。”

“公子有心，秦风之幸。”

韩非笑着看他，对方眼中清波展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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