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2）
深秋的新港城，飘起了梧桐雨。
杭钺做成了一笔天文数字的生意。
杭钺问云少东家：“只有两条路？”
“如果我两条路都不走，会怎样？”
云少东家笑得诡谲：“我怎么样，你就怎么样。”
其实杭钺是一个很容易心软的人，不然当初也不会被舅舅连坑两波。
云少东家这种情况，好言好语跟他说，哪怕要担风险，毕竟人命关天，他未必不肯答应。
现在倒好，不打同情牌，到头来，还是威逼利诱。
杭钺只有七天的时间考虑。
提供信息素，或者以另一种方式提供信息素。
一种，强买强卖，另一种，一言难尽。
杭钺甚至想，他偏走第三条路，看看究竟云少东家会怎么样，他会怎么样。
然而拖到第八天，杭钺收到一叠照片，昔姐的照片，昔姐上班的、逛街的、做产检的等等，照片里夹了一张打印的纸条，五个字一个问号：考虑好了吗？
杭钺寻着纸条背面的号码，怒气冲冲地拨过去。
电话一接通，杭钺火力全开：“姓云的，我/操/你大爷，你敢动昔姐，我保证你一滴信息素都拿不到！”
电话另一端轻咳一声：“杭先生，少东家在开会。”
杭钺听出来黑西装Alpha的声音：“你告诉姓云的，拟好合约，备好钱，老子签签签！”
杭钺啪地一声挂断电话，气得浑身发抖。
傍晚时分，黑西装Alpha来接杭钺，去到之前那个大房子里。
这回没有恨天高的特助，云少东家亲自出马。
合约厚厚一摞，还有一份保密协议。
杭钺看都不看，签上大名。
云少东家心情不错：“学乖了。”
杭钺笔一扔：“是云先生手段了得。”
云少东家落笔，字迹端正地签名：云绍阳。
三分钟后，杭钺收到短信，他看着屏幕上的天文数字。
云绍阳问：“价格还满意？”
怎么不满意，够挥霍好几辈子。
杭钺自嘲道：“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的命能这么值钱。”转而想想，不是他的命值钱，值钱的是他的免疫因子，是云少东家的“善终”。
云绍阳问：“你不仔细看看合约？”
杭钺嘲弄地笑了笑：“看不看有区别吗？”
云绍阳笑道：“你有这个觉悟，最好不过。”
杭钺辞掉了服装店的工作，按照合约要求，搬进了云绍阳提供的大房子，大房子有大卧室，大卧室连着一个圆形的玻璃房。
杭钺住进了主卧，主卧里大大的衣帽间，放了杭钺的三瓜两枣，显得格外空荡。
合约签订以后，并没有立刻进行信息素的提取，杭钺必须谨遵医嘱，先养好身体。
健康规律的生活再度开启，这一次至少要持续两年。
根据合约的内容，要进行十二次信息素提取，理想状态是两个月一次，具体实施还得依据杭钺身体状况而定。
杭钺立了一份遗嘱，他死后，财产的三分之一捐献出去，捐给戒毒所，三分之二留给昔姐，律师做财产公证的时候，杭钺才意识到，他是真他/妈有钱，也是真他/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主治医生还是之前那位中年女Alpha，严厉归严厉，对杭钺倒是很照顾。
杭钺没长几斤秋瞟，体重不合格，主治医生一直没下信息素提取的指令。
天气越来越冷，立了冬，小雪大雪是冬至。
杭钺总算是养肥了，体重没问题，信息素因子闹了起来，发情因子激增，提取再次延后。
杭钺裹着厚厚的羽绒服，闷着头往前走，夜晚雨夹雪，路上没几个行人。
忽然有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染着黄毛的Alpha，痞里痞气地调笑：“你的味道真好闻。”
杭钺围着围巾，遮住大半边脸：“让开。”
杭钺没贴过滤贴，不是他不想贴，是主治医生不让贴。
Alpha凑得更近了：“没有Alpha的味道，只有你的香味，你没有被标记过。”
杭钺不耐烦地说：“关你屁事，走开。”
Alpha笑得荡漾：“小野猫，我喜欢。”
杭钺去医院例行检查，以往都是黑西装Alpha接送，今天测查完毕，左等右等不见人来，电话也没人接。
天色已暗，杭钺不想干等着，医院离大房子近，也没几步路，索性走回去。
杭钺当裸/替的时候，不是没被骚扰过，还有个传媒公司的Alpha高管，提出要包养他，出钱出资捧红他，杭钺兵行险着，说他双亲是Beta，有先天性遗传疾病，信息素会影响Alpha的生育能力，不管可信不可信，渐渐地没有Alpha来招惹杭钺，偶尔有Beta示好，杭钺也是敬而远之。
黄毛Alpha拉住杭钺的胳膊：“小野猫，从了我，保证让你****。”
杭钺抬腿，利落地踢了出去，踢中Alpha的肚子。
Alpha捂着肚子，疼得龇牙咧嘴：“操，你他/妈给脸不要脸是吧！”
杭钺拔腿就跑，Alpha穷追不舍。
还有一公里，就是小区北入口，刷卡才能进，进去就安全了。
杭钺跑得飞快，但Alpha跑得更快，眼看就要追上了。
Alpha一个趔趄，跪倒在地，扑通一声，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杭钺站在五米开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敢轻举妄动。
云绍阳披着黑色的羊绒大衣，手里握着一把枪，神色肃穆长身而立，路灯昏黄的光线下，宛如一尊杀神。
旁边是一辆黑色豪车，发动机发出轰响，车还没熄火。
杭钺惊恐万分，他看了看云绍阳，转眼看向地上的Alpha，声音颤抖：“死……死了？”
云绍阳走过来，踢了踢趴在地上的Alpha：“消音麻醉枪，躺上一个小时而已。”
云绍阳眼神犀利：“谁让你自作主张跑出来的？”
没闹出人命，杭钺松了口气：“谁自作主张跑出来了？我在医院等半天，戚先生一直不来，电话也打不通。”
云绍阳收起枪：“他被我派走了。”
杭钺拉下围巾：“那我自己走回来，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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