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2）
杭钺侧过身，无意间端详起云绍阳的睡脸，云少东家这张脸，深得上天眷顾，当得是天潢贵胄人中龙凤。
杭钺回过神来，发现他竟然对着云绍阳的脸犯花痴，赶紧扭头背对着床。
如果云绍阳是人中龙凤，那他杭钺是什么？山鸡？山鸡也不错，肉质细嫩鲜美，蛋白质含量高，炒着好吃，做炖锅也很有野味。
有所思有所为，杭钺的肚子应景叫了一声，这大晚上一顿折腾，还真是又累又饿。
对于云绍阳，杭钺思绪复杂，他一面心怀感恩，他父母的事，云少东家说到做到，给了他一个交代，而且为了救他，云绍阳冒着信息素紊乱的风险，进行信息素提取，但另一方面，杭钺又觉得云绍阳未免太独断专行，如果不是当初强买强卖，杭钺也不会信息素紊乱，到最后反而需要云少东家的信息素续命。
杭钺理来理去，也理不出所以然，只能说这一切都好像一个闭环，而现在受这个闭环的影响，他得靠着云绍阳的信息素制剂才能安然度过发情期，杭钺没有将来，他不能跟别的Alpha在一起，因为信息素排斥，他更不能被别的Alpha标记，生孩子组建家庭，这些更是痴心妄想，但Omega的未来不一定是要找一位Alpha相亲相爱，孩子也可以领养，是不是亲生的重要也不重要，感情是真的最重要，凡事换一个角度，又会是柳暗花明。
种种繁思中，杭钺渐渐阖上双眼。
一觉醒来，杭钺发现自己正躺在云绍阳怀里，两人相依相偎，睡在一张床上，云绍阳从背后抱着他，温热的气息坏绕着他后颈的腺体。
杭钺的鸡皮疙瘩瞬间遍布全身，耳根红得像蒸熟的虾脊，触了电似的腾坐起来。
动作幅度太大，弄醒了一旁的云绍阳。
云绍阳刚睡醒，眼眸是里如水似雾的朦胧，但这并不影响他眉目如画的俊脸，反而染上了几分慵懒。
杭钺对上云绍阳的双眸：“东……东家醒了，有没有好点？我帮你叫医生。”
云绍阳没有回答，直勾勾地看着杭钺。
杭钺皱了皱眉，难道信息素制剂没有作用，个性因子没有得到抑制，云绍阳还没清醒过来？
杭钺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不一会儿，扈医生来了，两人寒暄了几句。
扈医生给云绍阳检查了一番，眉头皱了皱，道：“还真是奇了怪了。”
杭钺问：“哪里奇怪？”
扈医生道：“他很久没出现这种情况了，上一次失控还是三年前，我记得那会是中秋节，从那以后，他一直很配合治疗，个性因子的浓度也有所下降。”
三年前的中秋节……杭钺记得，那时候云绍阳来给他送信息素成品。
杭钺把昨天晚上的情景复述给扈医生，当然该省略的内容就不必要说出来。
扈医生想了想，道：“根据我的推测，他应该是被你的信息素吸引了，所以才会出现你说的那种现象，对你很依恋，就跟小孩找妈妈一样，等个性因子的浓度降下来，他恢复了神志，就没事了。”
杭钺松了口气，但又担忧地问：“那他恢复过来，会记得这期间的事吗？”
不记得还好，要是记得—
杭钺想了一想，即使记得，估计云绍阳也会装作不记得，云少东家的窘态，百年难得一见，云绍阳必然不会声张，不然有损形象。
“记不记得没有明显的界线，绍阳被个性因子支配，丧失理智的情况没几次，其中两回都叫你撞上了。”扈医生收起听诊器，“有时候不记得，有时候又能记起来，但多是碎片化记忆，能完完整整记住的，几乎没有。”
云绍阳坐在床上，一勺一勺认真吃着粥，比起昨天晚上明显要好很多，至少跟他说话不用重复好几遍，一遍他就能做出回应，而且也不再粘着杭钺，但杭钺在他的视线里消失，他还是会惊慌失措，定要看到人，才能安静下来。
云绍阳这种状态，杭钺要是走了，估计能把医院掀翻，刚才杭钺出去买水果，回来的时候，看护房里五个护工都压不住云绍阳，杭钺一出现，云绍阳就停止了挣扎，眼睛巴巴地望着杭钺。
杭钺也不知道他造了什么孽，只好把店里的事交代下去，留在这里再陪陪云绍阳。
苹果削好了递过去，云绍阳却不接，杭钺把果篮搬过来，问他要吃哪个，色彩缤纷的水果，云绍阳一个没选，抬手就指向杭钺。
杭钺疑惑：“什么意思？你要吃我？”
云绍阳点点头。
杭钺好笑地跟他解释：“人是不能吃的，水果可以吃。”
云绍阳摇头，依旧指着杭钺。
杭钺把苹果啃得脆生生：“不吃算了，我吃。”
中午吃罢饭，午睡的时候，云绍阳又要杭钺“陪睡”，杭钺自然不答应，他问云绍阳：“昨晚是你把我弄到床上来的？”
云绍阳报以微笑，杭钺心里的风呼啸而过，看来云绍阳真的很喜欢他的信息素。
“你睡吧，我不睡。”
杭钺在椅子上坐了一下午，傍晚时分，云绍阳还是不见好。
扈医生来查房，瞧了瞧，又给注射了一针信息素制剂，不过没有添加镇定成分。
已经一个晚上加一个白天了，不知云绍阳何时才能战胜个性因子，恢复意志。
到了晚饭点，杭钺要出去买饭，这次云绍阳倒是没阻拦，乖乖地答应。
这让杭钺觉得，云绍阳离清醒又近了一步。
杭钺刚走出看护房，消失在转角，云绍阳的助理提着公文包溜了进去。
“云总，这是今天需要您签字的文件。”助理把文件一份份罗列在云绍阳面前。
“笔呢？”云绍阳伸手道，他的声音清晰而威严，全然不似被个性因子折磨而失去理智的Alpha。
助理恭敬地递上笔，道：“云总何时出院？”
云绍阳签好字：“我很快就会出院，但不会很快回集团，集团事务，我都安排好了，照常运行即可，有什么重大事情，再来通知我，像今天这种文件，找级别够的经理代签就行了，懂了吗？”
助理是老助理了，自然摸得清老板的脾气：“懂了，云总放心。”
“对了。”云绍阳吩咐道，“我住院的事要保密，尤其是不能让我奶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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