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2）

夕阳西下，韩霖背着书包晃出教室，很放心地把后续问题交给了梁飞。

梁飞两手插兜，一脚踩在墙上，结实的长腿弓出一个漂亮的钝角，把正欲离开的陈琢困在原地。

“说吧。”他虎着脸瞪住这个存在感极低的新同桌，“听了多少？”

陈琢仰头看着他，细长的眸子里有种睡意未褪的迷蒙。

梁飞没耐心跟他磨蹭，直截了当地下命令：“听着，不管你听了多少，一个字也不许往外漏，不然老子废了你。”

陈琢反应了一下，苍白的嘴唇微微翕动，语气很平静：“你们想对班长做什么？”

他果然听见了，而且看这架势，好像对刚才的威胁一点都不怵。

梁飞慢慢眯起眼睛，正想再放两句狠话，注意力却莫名其妙落到了对方干燥起皮的脸颊上。

很……好看的一张脸，纤细的长眉，桃花瓣一样的眼型，秀气的鼻子，饱满却不肥厚的嘴唇，让他想起了祖母佛堂里供着的那樽白玉观音。

不同的是，观音像低眉浅笑，脸上始终笼罩着一层温润的光晕，而眼前的这张脸，削瘦，黯淡，甚至横亘着几道细碎的裂口，是一张受苦的脸。

梁飞一下子有点懵，恐吓的句子卡在喉咙里，不知道该不该吐出来。

这么一愣神功夫，倒是让陈琢理清了思路：“韩霖是……喜欢班长吗？”

梁飞本来想否认，却被他那种吞了活苍蝇般的表情逗笑了，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是又怎么样？”

惊讶和不解一瞬即逝，陈琢几乎立刻就恢复了冷静，垂着眼睛不作声。

喜欢谁是人家的自由，女的也好，男的也好，外星人也好，存在即合理，哪怕韩霖喜欢一个男外星人也跟他没关系。

梁飞等了半天没听见他答话，膝盖微弯，一点点向他逼近：“这事儿不许跟别人说，尤其是班长那儿，打乱了计划，就算我肯高抬贵手，韩霖也不会放过你。”

至于为什么肯高抬贵手，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没细想。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琢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连表情都没怎么变——就是没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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