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我喝多了。”（1/2）

“啊……”严舟愣在原地，“学长，你……”

“我还没有喝到神志不清的地步。”宋棠按了按额角，“不过的确是有点不舒服……谢谢你了，这么晚还……”

“是我。”严舟突然道，“那天晚上在兰波的人，是我。学长你……想起来了？”

“唔……原本我还不太确定。”宋棠道，“毕竟那天喝得太多了，连你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了。但是刚刚你去店里的接我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很熟悉……”

宋棠笑了一下。这一路上严舟小心翼翼地把他带回公寓，又急急忙忙去泡蜂蜜水，他其实没怎么睡着，只是在闭目养神，趁着脑袋不是那么乱的零碎空当，想一想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

其实是真的想不起更多的细节了。只记得是一个比他小的男生，有点腼腆，说话的时候都不怎么敢直视他的眼睛——这一点倒是跟严舟有点像，严舟这个人，有时候坦诚地有些过分，但常常会在一些小事上显得细致又害羞，在这方面总是让宋棠觉得他很可爱。

而且为什么呢，宋棠闭上眼睛，他心里其实隐隐有一些期盼，期望那天晚上他遇到的人就是严舟。

“所以那个人真的是你吗？”宋棠问，“你那时候才多大，成年了吗？怎么会跑到……gay吧去？”

“我……”严舟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观察宋棠的表情，“其实我是跟着你去的。”

宋棠一愣：“什么？”

“我在那之前就知道你了。”严舟小声道，“是因为偶然得知你会去那里，才找过去看看的……”

“在那之前？你怎么知道我的？”宋棠问，“我……我之前，认识你吗？”

“遇到过一次。”严舟笑了声，“你大概不记得我了，但是我记得你。你可能不知道，我和你是同一个高中的，后来我是在高中的光荣榜上知道你的名字的，而且你的高中班主任正好就是我的语文老师，我特地去问了他才知道你在哪里念大学的。”

宋棠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这样……是不是让你觉得不太好？”严舟微微垂下眼帘，“像跟踪狂一样吧。”

“没有……我，我只是……”宋棠顿了顿，好不容易才组织起语言，“我……你到底怎么认识我的？”

“我有一次逃课，遇上下雨，你给我撑了伞。”严舟道。

“你是……那个小学弟？”宋棠竟然还留有印象，“我……我记得你！那天雨后来下的好大，一直也没停，我还担心你回不了家……”

“学长一直是都这么温柔呢。”严舟道，“那次之后，我就一直忘不掉你。有时候……还会梦到你。所以后来想方设法地想找到一点关于你的痕迹……”

“然后就找到了‘兰波’？”

“是的。”严舟几乎不敢去看宋棠，“对不起，我这样……是不是会让你觉得害怕？”

“不是，你别道歉。”宋棠忙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太惊讶了。”

“我……”严舟咳了一声，“不说这些了。你喝了酒，现在很难受吧，把蜂蜜水喝了，我去给你找一下衣服，一会你去洗个澡吧？”

宋棠看了看严舟，点了点头：“好。”

严舟于是扶着他靠回沙发上，转身进了房间。

宋棠盯着严舟半敞开的房门看了一会，低头慢吞吞地把杯子里的蜂蜜水喝掉了。

严舟很快就出来了，拿着未拆封的内裤和一套休闲服：“衣服是我穿过的，不过内裤是新的。不介意吧？”

“嗯，谢谢。”宋棠道。

严舟把衣服放到浴室的台子上，又调好水温，才去客厅把宋棠扶起来：“洗完澡就去睡吧，现在已经很晚了。”

“我可以走。”宋棠推开他，“只是反应有点慢，你不用管我……你自己也没洗澡吧？”

“我等你洗好再说。”严舟道，“有事喊我，我先去收拾客房。”

宋棠进了浴室，对着镜子发了会儿呆——他没有喝到神志不清的地步，但到底是喝得有点多了，脸上犹带着红晕，眼睛湿湿的，眼角还有一抹红痕，那其实是他趴在吧台上压出来的，但一直也没消掉，看起来就像刚哭过一样。

实在是有点不像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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