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青城山下 > 第3章 少主的老爹是教主

第3章 少主的老爹是教主(1/2)

目录

漯河离丹东其实不算很远,丹东位于黄河中下游,而漯河则是黄河中游的一条支流,但平时大家提到漯河指的不是这条支流,而是漯河边上的漯河镇,鉴于他们接头不可能选在河里漂流,这个漯河镇理应就是沈诺的目的地。

按照道理,快马加鞭的话,一天到达漯河镇并非不可能,考虑到不能把鹿子霄的爱马累死,两天也绰绰有余了,但两天过去,沈诺还在青城山附近打转。

春天已经到了尾巴,正是万物已经苏醒正欣欣向荣地往夏天进发的好时节,骑在马上的沈诺却没心情欣赏落英缤纷,而是如同七老八十的老头似的,深深地叹了口气,两天前挥别鹿子霄的快乐已经陌生得仿佛是两年前的事了。

沈诺谈爹变色是有道理的。他老爹,沈祺筝,就是沈诺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天敌,没有之一。沈祺筝这个人,一言以蔽之,就是非常讨厌。他聪明,了解沈诺,最要命的是,他是个一天不搞事浑身难受的人,并且他非常豁得出去,意味着,他搞事不计成本,损人不利己他完全不介意,把自己人套进去更是常见,而这个自己人常常指代的就是沈诺。结果每每都是他老人家负责搞事负责爽,沈诺则负责擦屁股负责背锅,简直比窦娥还冤。

这两天里,从丹东城门的客栈到青城山附近的小村庄到青城山脚下的歇脚亭,每一处都分布了接待沈诺的人员,他们或是伙计或是茶博士,反正都不是武林人士,没一点功夫,就干一件事,给沈诺传话,告诉他下一站去哪。这操作真是缺德透顶,沈诺这个人不怕难就怕烦,真的难,他根本不介意认输,虽然对沈祺筝认输让人不爽,但人姜还是老的辣,输就输了,也没什么可说的,但偏偏这个站站停一点都不难,就是故意让他绕路,挑战他的耐性,还恶意安排无辜路人送信,摆明了不让沈诺借问线索的名义打人撒气,绕了整整两天把沈诺憋屈得难受死了。

收到最终目的地“陶然亭”的指示之后,沈诺长出了一口气,总算逃脱了沈祺筝设下的鬼打墙,感到发自内心的释然。好在尚有一天时间,他在心里对鹿子霄道了声对不住,一夹马腹,策马狂奔起来。

按照临行前鹿子霄给他准备的地图,陶然亭已经出了漯河镇,是漯河边上的一个小亭子。沿途一直是陡峭的上坡山路,让人心生不详的预感。这预感在远远地看到悬崖边上那孤零零的小亭子的时候,在沈诺心里尘埃落定,没办法,这种征兆一般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应验了。

漯河是黄河的支流,河道不宽,轻功好的能轻松渡河,但在陶然亭面前的这一截却有点不同。陶然亭所在的悬崖比之下游的漯河镇,山势陡然升高,如同一柄利剑刺入漯河,生生撕扯开并不宽阔的河道,从平坦的上游平原缓缓流淌而来的河水在这里猛得撞上峭壁,紧接着一个急转弯,顺着这落差极大的山体飞流直下,发出龙腾虎啸的吼声,看得人心惊肉跳。

但凡漯河镇争点气,凭这凌厉的绝景,吸引个把文人雅士留下点墨宝流传青史应该不难,奈何漯河一点都不争气,地不杰人不灵,连一点出名的特产都没有,交通又不太便利,很难吸引人来这里。至于这个陶然亭,别看它名字还挺有意境,其实跟陶渊明等大文豪一丁点关系都没有,也并非出自目睹这激流勇进之景的心情写照,就是一个随便的路人随便地涂鸦了几笔,如今匾额上的字迹已经斑驳,随着时间的流逝,就连漯河镇上的人都不一定知道这么个没人会去的亭子了。

沈诺翻身下马,把马拴在离亭子还很远的一棵树上。他不心疼自己的马,经常随处放生,但没了马,这一路颠簸,他可不想徒步回去,再者说来,要是把鹿子霄的马给丢了,又得被他叨叨好久,着实不值当。

晚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沈诺叹了口气,往亭子走去。

文人墨客来不了这个亭子,不意味着就没人来。就沈诺所知,有些人酷爱这种场所,紫境之巅,悬崖之上,打一架,多么恣意潇洒,多么风流倜傥,不用赢,只要打了就是爽到了。

靠。

沈诺在心里啐了一句,人已经站在亭子里了。

没有给他很多时间感慨,第一波攻击已经来了。是暗器,一大波暗器,可见欢迎他到来的心情是非常热切了。

这一大波暗器从悬崖以外的各个方向同时发出,在沈诺面前拉出了一个扇面的攻击网,把源头暴露得一干二净。沈诺闹心之余,忍不住想多骂沈祺筝几句,真是出息了,挑衅一个两个仇家已经满足不了你了是吧?得是把人家马蜂窝给掏了,才能勾引来这么一大堆追兵吧!

但多说这几句实在没用。沈诺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他没带武器,更准确的说法是,他没有武器。这也不能全怪沈诺毫无准备,因为他真的没有自己的武器。打从上山沈祺筝教他武功开始,他就是个搞破坏小能手,用什么什么坏,他们教算有点积蓄,但也经不起沈诺这么败家,勤俭持家的沈教主大义灭亲,自此再也不给儿子沈诺带武器了。也正是为了让他用上趁手的武器,这才有了师父托人铸剑作为下山礼物这么一说,然后他就被这把剑骗来给沈祺筝挡暗器来了,这因果关系不能倒个儿,现在的他自然是两手空空,连砍柴郎鹿子霄都不如。两手空空,却要直面能把人扎成筛子的半包围暗器群……沈诺还真是想不出怎么才能不出力就轻松搞定的办法。

总不能上天遁地,沈诺认命了。他一扎马步,两手在身前胡乱地画圈,看着倒像是武当的太极,然后在心里默念“三分归元气,宝塔镇河妖”,念完双手在胸前一推,也不知怎么的,那些暗器在他周身一掌之处就被弹开,竟没有一个能近得了他的身。

要是有识货的就会看出,这家伙没用什么技巧,靠的就是一身浑厚的内力,硬要说的话,还比较像少林的金钟罩这类硬功,跟他手上比划的推手还有默念的口诀都没有一两银子的关系,也不知什么样的师父教给他这些乌七八糟的玩意儿。

暗器被弹回去也没亏,对面传来几声“啊啊”惨叫,显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中了自己的暗器。人海战术就是这样,免不了有一些菜的混在里面,沈诺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觉得差不多得有十来个敌人,被自己的暗器放倒了三个。一打十,还凑合。

暗器都被反弹了,沈诺立刻收起外放的内力,一提气,朝着敌人的方向就追了过去,光被动挨打可不行,不过就算找着了也还是没武器,只能拿脚踹了,真费劲啊。他控制内力精准无误,没一点浪费,但没想到,人家阵营里不都是废物,竟混了一个会玩的,恰恰看准了他松懈的这一时机,莽了上来。这种攻击沈诺自然是不怵的,在心里给这胆大心细的小子鼓了鼓掌,他是个随性的人,既然有人找上门来,那也别舍近求远了,就打这个得了。

远处,一个在黑暗中观察的人夸张地叹了口气:“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臭小子这下要吃亏了。”

“教主……”他身边站着一位妙龄女子,虽然黑暗中看不到容貌,但隐约能看出婀娜的身姿,让人觉得应当是个美人。尽管看不清神情,她语气中透出的无奈却非常清晰。

“哎呀,想起来了,你看不见啊!没事,我跟你说说好了。”这位教主态度极其随意,听他的意思,仿佛他能借着月光看清沈诺那边的战况似的,“喏,那小子要打这个跑出来的小孩了,也不想想人家是不是有诈,你以为他懒?”教主看了一眼女子,但并没有等对方回答,“他那是自负,哼,他觉得不管是什么,他都能搞定,确实是我儿子。”

女子连连称是,心想,您这是夸人还是骂人呢?怎么这语气听上去还挺骄傲!

不过这位教主显然是有经验的,给他猜中了:“哦,拎着刀佯装攻击,其实是制造死角,让人注意不到错开群体攻击之后发出的暗器,牛毛针,确实有点意思,不过他们暗器村十几个精英,就看着一个小孩送死,这也太不合适了吧?”

女子口是心非道:“确实。”您非要把人家得意的独门暗器“春雨”叫做牛毛针,人暗影门能不着急上火吗?好好的一个专攻暗杀的组织被你逼得都跑出来光明正大围剿你了,你怎么就不能好好反省一下呢?圣人孔子说“吾日三省吾身”,您也不用三省,就省一次,反省一下您今天怎么又闯祸了行不行呢?

“哦。”教主突然眼睛一亮,“沈诺注意到了,不过有点太近了。”

听到沈诺有危险,女子顾不得对教主的不满,赶紧就着月光去看沈诺的情况。奈何夜色太暗,一般人的目力实在看不清楚,只能隐约看到刀光一闪,有什么细小的东西一闪而过,紧接着沈诺扎起的长发不知怎么就散了。虽然不太想开口,可她实在心急如焚,只好忍辱负重地向教主讨教:“请教主明示,九儿这是怎么了?”

“他没武器所以去抢人家小孩的刀,发现暗器已经有点晚,但凭他的身手还是能避开的,只不过,那个牛毛针有点不一样,大概是有什么机关,在他跟前炸成了好几根。”见女子满脸关切,教主哼了一声,语气非常地吊儿郎当,“那小子没事,就蹭到一点发带。”

教主说得轻巧,其实方才的袭击很是有些危险。沈诺空中扭身转向持刀的暗影门人,须弥之间人已到那门人身边,劈手夺刀,动作快如闪电,按说此时与刀同时发出的“春雨”已袭向他的命门,即便意识到也来不及反应,但他丝毫不慌,刀背在暗影门人身上一拍,从容后撤,这枚“春雨”这就要与他擦身而过了,而就在此时,怕是除了教主谁都没留意,这位门人手指一动,那枚极细的“春雨”在空中分裂成了五份,势头不减,但轨迹变了,分别逼向沈诺身上的致命之处,的一枚闪着银光就要扎进他的脖子里。

暗影门的武器取的是春雨润物细无声之意,虽然这位教主不怀好意,给人家取了诨名,这个诨名“牛毛针”却半个字也没说错,此暗器似针尖麦芒细如牛毛,肉眼难以察觉,关键是暗器上涂了某种特殊涂料,漆黑得与黑夜融为一体,在月光下都不会反光,人家都说月黑风高才是杀人夜,你若是拥有这样的暗器,月不黑也不怕,照样杀人。而这门人的计中计妙就妙在反其道而行——他那散开的小针没有都涂漆——那五根散开的“牛毫毛“,只有一根不反光。沈诺躲得了明晃晃的大刀不奇怪,他反应奇快,躲得了同时袭来的暗器也不奇怪,哪怕他靠着那把长刀强行击落散开的四根牛毫毛,恐怕也难免疏忽大意,遗漏那一根不反光的牛毫毛,只要一根中了就够了,那特殊涂层自带剧毒,毒翻大象都不成问题,放倒一个人简直小菜一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