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1/2）

只见卫灵芸浑身是血倒在大殿中央，本来干净利落的衣服也已经布满灰尘与泥土。

“啊！”清妃见到此情此景一声惊叫便要离开，但顾晋玄死死地压住她的手不让她从龙椅上离开。

而倒在一旁的卫灵芸也被这一声惊叫拉回了神志，她强撑着身体朝龙椅望去，只见金龙盘旋的高座上，坐着满脸惊恐的毕清荷与面色严肃的顾晋玄。

她回过头不再看向二人，目光愤恨地盯着敞开的殿门。

“荣王！”卫灵芸一声嘶吼，似是要喊出肺腑。这一声中包含了无尽的仇恨以及悲痛，像哀猿啼鸣，又像旋天之凰，坚毅而又不屈。

“劳烦皇后娘娘记挂，小王惶恐。”门外缓缓走入的，正是荣王。

禁卫军自荣王身后鱼贯而入，将整个勤政殿围得水泄不通。

“逆贼！尔敢在殿上放肆！”顾晋玄见到荣王，心中升起无边恨意。顾晋玄恨自己太过手软，恨荣王不顾手足之情。

“瞧瞧这座上坐着的是谁啊？昏君顾晋玄，你还有什么脸面在龙椅上安坐呢？”荣王瞥了一眼身着龙袍的顾晋玄，讽刺地笑道。接着他又转头看向龙椅上瑟瑟发抖的另一人。

“清妃娘娘安好？”他玩味地一笑。

顾晋玄见到荣王如此不怀好意的笑容，立刻将毕清荷挡在身后，却不想拉住她的手腕传来剧痛。

“清儿你？”顾晋玄看着自己被刀划破的手腕，再看着毕清荷手中紧握的匕首，一时间有些目眩。

此时的毕清荷早已脱下娇弱的面具，露出凶狠的目光看着顾晋玄。她举着匕首对准顾晋玄，一步步退到荣王身边。

“毒妇！”到现在如果顾晋玄还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他就真的是昏聩无用了。

“回荣王，清荷一切安好。清荷一直在等待您的驾临。”顾晋玄眼睁睁地看着那双曾经总是含情脉脉看着的眼睛，此时用同样的目光落在荣王身上，那眼里的爱意更甚，也更露骨。

“哈哈哈哈哈哈，顾晋玄，你真是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荣王看着殿上失神的顾晋玄大笑出声。

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让顾晋玄彻底失了力气，他瘫坐在龙椅上，一点不见往日威风模样。

“叛臣荣王咳，咳……你罪该万死……”本来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皇后卫灵芸突然出声。她受了太重的伤，她的手已无力再提起宝剑，她的腿已无力再支撑她站起。

“哦？本王还忘记了皇后。本王仓促来京，没来得及为皇后娘娘准备礼物，但本王通过城门时突然想到一件绝妙的礼物，这就呈上来给皇后娘娘过目。”荣王拍拍手，立刻有三名士兵拿着三个淌血的布袋上前。

“时间仓促，本王只能拿这粗糙的麻布包裹，还请皇后娘娘见谅。”荣王见卫灵芸并不抬头，出声问道：“怎么，皇后娘娘是对我的贺礼不喜吗？怎都不抬头看一看？”他走上前抓起卫灵芸的头发，逼她抬起头来对着那三个布袋。

“皇后娘娘可不要拂了本王的好意。”荣王阴沉的声音在卫灵芸头上响起，她已猜到袋子里装的是什么，但她仍然保留着父兄教导给她的风骨，倔强地不流下一滴泪水。

“皇后娘娘可要睁大眼仔细瞧好了。”见卫灵芸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荣王手上的力度更是加大，脸上的表情也更为扭曲。

话音落下，那三名士兵就将袋子打开，只见三颗人头从袋子里滚落在地，四散在卫灵芸的面前。

卫长风，卫思源，卫思明，镇国公卫家的三个男儿，此时正睁着眼，看着卫灵芸，更看着龙椅上的顾晋玄。

死不瞑目。

卫灵芸娇小的身躯里突然迸发出了无尽的力量，像是垂死之人最后的挣扎，像是回光返照，像是凤凰涅磐，更像是飞蛾扑火一般义无反顾。

她反握住宝剑向后一刺，却被荣王轻松躲开。冲上来的护卫将她手里的剑打落。荣王冲着护卫抬了抬下巴，护卫就立即明白了意思。他走上前去死死抓住卫灵芸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卫灵芸的手腕便无力地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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