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1/2）

黄蓉拍手笑道：“我就爱瞧人家打架。那天你打那个金国小王爷，真好看极啦。”

陆庄主道：“这次来的是那个小王爷的师父，本事可比他大得多，因此我担了心。”

黄蓉道：“咦，你怎么知道？”

陆庄主道：“黄姑娘，武功上的事儿，你就不大明白啦。那金国小王爷以手指伤我英儿小腿，便是用手指在骷髅头顶上戳五个洞孔的武功。”

黄蓉道：“哪，我明白啦。王献之的字是王羲之教的，王羲之是跟卫夫人学的，卫夫人又是以钟繇为师，行家一瞧，就知道谁的书画是哪一家哪一派。”

陆庄主笑道：“姑娘聪明绝顶，一点便透。只是我这两个对头奸恶狠毒，比之于钟王，却有辱先贤了。”

黄蓉拉拉欧阳白的手，说道：“咱们去瞧瞧那白胡子在练什么功夫。”

陆庄主惊道：“唉，使不得，别惹恼了他。”

黄蓉笑道：“不要紧。”站起身便走。

陆庄主坐在椅上，行动不得，只得命庄丁抬起竹榻，赶向书房，要设法拦阻，只见黄蓉欧阳白二人已弯了腰，俯眼在纸窗上向里张望。

黄蓉和欧阳白从小孔中向里张望，不禁大奇，只见裘千仞盘膝而坐，双目微闭，嘴里正喷出一缕缕的烟雾，连续不断。欧阳白对郭靖招招手，示意他也来瞧瞧。

黄蓉听得庄丁的足步声，急忙转身摇手，示意不可声张，又连连向陆庄主招手，要他过来观看。

陆庄主生怕要是不去，这个小姑娘发起娇嗔来，非惊动裘千仞不可，命庄丁放轻脚步，将自己扶过去，俯眼窗纸，也向内瞧去，见到裘千仞那副景象同样心里大奇。

三人又随陆庄主来到内堂。

欧阳白道：“这裘千仞练的什么厉害功夫，怎么嘴里还会喷烟雾。”

黄蓉笑道：“料是这白胡子肚子里生了柴烧火，玩魔术，变戏法呢。”

陆庄主道：“那你又不懂啦，这是一门厉害之极的内功。”

黄蓉道：“难道他嘴里能喷出火来烧死人么？”

陆庄主道：“玩魔术、变戏法，确有吞刀吐火那一套，但那只是骗人一粲，喷火不能伤人。不过既能有如此精湛内功，想来摘花采叶都能伤人了。”

黄蓉三人听陆庄主这么说点点头，心里都琢磨这个姓裘的真那么厉害？

陆庄主见裘千仞如此功力，心下大慰，命陆冠英传出令去，派人在湖面与各处道路上四下巡逻，见到行相奇特之人，便以礼相敬，请上庄来；又命人大开庄门，只待迎宾。

到得傍晚，归云庄大厅中点起数十支巨烛，照耀得白昼相似，中间开了一席酒席，陆冠英亲自去请裘千仞出来坐在首席。黄蓉三人坐了次席，陆庄主与陆冠英在下首相陪。陆庄主敬了酒后，不敢动问裘千仞的来意，只说些风土人情不相干的闲话。

酒过数巡，裘千仞存心卖弄，让陆庄主露一两手，陆庄主说了师门旧事，不愿见视师门，既然如此，裘千仞又提议让陆冠英现现功夫。

陆冠英也盼望他指点几手，走到厅中，躬身道：“请老前辈指点。”拉开架式，使出生平最得意的一套“罗汉伏虎拳”来，拳风虎虎，足影点点，烛影摇晃，四座风生。

众庄丁寒战股栗，相顾骇然。他打一拳，喝一声，威风凛凛，宛然便似一头大虫。最后砰的一拳，击在地下，着拳处的方砖立时碎裂。

黄蓉三人大声喝彩，连叫：“好拳法！”陆冠英收势回身，向裘千仞一揖归座。裘千仞不置可否，只是微笑。

陆庄主问道：“孩儿这套拳还可看得么？”裘千仞道：“也还罢了。”

陆庄主道：“不到之处，请老前辈点拨。”裘千仞道：“令郎的拳法用以强身健体，再好不过了，但说到制胜克敌，却是无用。”

陆庄主道：“要听老前辈宏教，以开茅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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