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2）

午饭后去看赛龙舟，是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过端午节唯一的娱乐方式。不过要到隔壁的镇子上去才行。奶奶收拾完碗筷，就早早的催促着婆老和李源动身。

两个人，骑着一辆自行车就出发了。

初夏的乡间，稻田里的水稻长得正茂盛，道路两旁，一眼望去，就像铺着一块绿油油的地毯。

李源骑自行车连爬坡都特别的溜，即使背后载着婆老，两腿瞪着似乎也毫不费力。有时下坡时，还会撒开双手，用两只脚平衡住车，然后张开手臂，风吹起她白色的衬衫，像一只展翅的大鹏鸟，任由一头秀发在风中凌乱。

这个时候，婆老会从背后用双手栓住她的腰，脸贴着她的后背，时不时的哼着个小调，偶尔故意跑跑调，让李源忍不住纠正，甚至李源都被她搞怪的调调给带偏了，两个人就忍不住放声大笑。

很快就到了临镇，比赛还没开始，就已经有不少的人过来围观。婆老拉着李源也挤进桥边靠边的位置，选了个得天独厚的好位置观看比赛。她们旁边，一个中年妇女，拽着一个小男孩死命的往里面挤。小男孩看上去很调皮捣蛋，在桥边上蹿下跳，一会朝河里扔块石头，溅起一波浪花，打在靠河近的人身上，引起一阵的埋怨，一会笑嘻嘻的抓一抓前面人的头发，又迅速的收回手，做出一副不关自己事的样子，活脱脱一只不得安生的泼猴。李源无奈的看着这个混世小魔王，挽着婆老往她怀里靠了靠，深怕这小屁孩找上她。

对面的河岸，停着四条龙舟，各队选手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看着离比赛时间还早，婆老就想着去附近的商铺买点小零食啥的，省得站着干等。

“我去买点吃的，等会就过来了，你占着这个位置，别让人给抢了去”婆老对着李源说。

“我也随你去吧”

“不要，你得看着这个位置”

拗不过婆老，只得让她一个人去，自己在原地等她。

五月的天气，人扎起堆来还是有点儿闷热。虽然是在河边，不过这会也没什么风吹过来。

婆老一个人穿过马路，去了镇上的一个小超市买小零食，超市不大，不过东西倒是挺齐全的，小孩子爱吃的豆腐干子啊，辣椒片子啊，山楂片啊，薯片啊啥都有，琳琅满目，婆老一时半会都没有选好。只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刚要结账那会，进来一个也来买东西的老乡，一进门就跟老板唠嗑上了。“哎呀，刚刚一个小孩子掉下水去了，旁边一个白衬衫的女的嗦一声的就跳进水里救人去了......”。听到这话，婆老好像晴天一个霹雳，心脏仿佛被块无形的大石头压住，喘不过气来，嘴巴和手都不听使唤的颤抖，脑子里一片混乱。

婆老扔下还没来得急结账的东西，六神无主地往河边跑，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李源，李源，你可别出事啊，李源，你要出事了我怎么办？！”心急如焚的她，顾不上擦一下流出的眼泪，踉踉跄跄地挤进人群。

看到李源一身湿透的瘫坐在地上，打湿的头发还不断往下面在滴水，呼呼的喘着气。对面被就上来的那个孩子的妈妈，不停的拿手巴掌打着那个落水的男孩。

婆老冲过去，猛的用手环抱住李源的脖颈，把她的头揽在怀里，用沙哑而哆嗦的声音说“还好没事，还好没事”，温热的眼泪顺着她的眼眶，一直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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