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1/2）

第六章进城

五阳城是个规模很大的城镇，湘秀记位于城中主街上，据杏儿说，是城内数一数二的绸缎庄，韩家以前是这家铺子的老主顾，与吴掌柜很熟络，但突遭变故后，绸缎是无力购买了，好在韩夫人出身大户，自小练得一手好绣工，也不得不按下面子，时常作些绣品补贴家用。但是两个孩子年幼，韩夫人素来体弱，生计愈发艰难，近几年竟然常靠典当家中物品维持家用。

主街上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各色商贩都在叫卖兜售，吹糖人、耍把式、汤包、糕团、蜜饯、果子一应俱全。恰逢今日初十，双日为集市，周边乡村的百姓得空也来城中赏玩，更显的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得意楼、听风阁是城内最有名的饭馆、茶楼，刚听完杏儿垂涎里面的菜品、糕点，冰蕾亲眼见到实物，只见那得意楼高大巍峨，金碧辉煌；听风阁幽深高雅，均是不俗。再见两处出出入入的人员，均是身着绫罗绸缎，惟得意楼出来的人较酒楼为儒雅脱俗，气质高贵。

两人不敢驻足耽搁太久，直奔湘秀记而去。走进店内，冰蕾不禁暗暗赞叹，不愧是城内第一绸缎庄，只见得店铺内人声鼎沸，有独自挑选绣品的，有成群结队前来购买绸缎的，有母女一起来挑选衣裳料子的，也有外地小商贩前来进货的。此刻一个掌柜模样的人正在陪着一对母女在挑选布料，殷勤地介绍着店里的上等绸缎，估计是位大客户吧。

“杏儿，那就是吴掌柜吧？”“是呀，小姐，怎么了？”杏儿有点儿奇怪，上上个月小姐还来送过绣品，怎么就不认得吴掌柜了呢？“没什么，杏儿，你说给母亲买一匹回去做新衣裳怎么样？”

“小姐，咱们哪里有钱啊？你瞧瞧，我这衣裳还是几年前过年时制办的呢？夫人和你也好几年没有添置新衣裳了。”杏儿撇着嘴，“想当年，夫人最喜欢去对面得意楼饮茶吃点心了，现在为了省钱，连买些茶叶都要算计半日。更别提花一百文去茶楼了，唉。”杏儿估计想起了得意楼的美味茶点，咽了咽口水叹息道。

“吴掌柜，有礼了，这是我娘让我们带来的绣品。”冰蕾好不容易等到吴掌柜送走了上一批大客户，赶紧上前。

“啧啧啧，韩夫人的手艺真是一绝啊。可惜…吴掌柜鬼灵精怪的眼睛透过眼镜片瞥了瞥冰蕾二人，又迅速收了话头，继续欣赏着那幅绣品。良久，踱到柜台后，拿出一锭银子，略带怜悯地放在柜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冰蕾和杏儿。

“吴掌柜，多谢了。”冰蕾绕是穿越来的，但吴掌柜的复杂情感她也是看在眼中的，收起银子，礼貌地道谢后拉着杏儿就准备离开。

“等等，我这还有一幅绣品，韩夫人若是接下，我出十五两银子。”吴掌柜仿佛笃定这笔交易一定会成交一样，坐在太师椅上，一边抚摸着手上的翡翠戒指，一边慢条斯理地跟冰蕾说道。

“吴掌柜，家母近几日身体不适，您的绣品活计我们暂时不接了，告辞了。”冰蕾闻言顿了几秒，回过头来定定回望着吴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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