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1/2）

次日，天灰蒙蒙的，不时刮来阵阵刺骨的寒风。后花园的石凳上，我正歪着身子，撑着脑袋小憩，想着小艾整日的哭闹声，扎地我心中烦闷，很是疲累。再者，打了三人的手板，含玉也是嚷嚷了一宿，喊着疼，整个清漪苑闹个没完，现下都两人都睡了过去，可算是能清净片刻。

过了不久，玉织走了过来，手上拿了一件白羽披风，轻轻替我盖上。我感到一丝暖意，睁开眼，见是玉织，便冲她微微笑了笑。

“小姐，风大，要不进去休息。”

“无妨，这风影响不大，对了，他们都歇下了？”

“嗯，静心守着小艾，含玉那边有丝竹在。”

“那便好，这药明日再给。先疼上他们一天，长长记性。”我随手变出药瓶，递给了玉织。

“是。小姐还是很关心他们的。”玉织接过药瓶，收了起来。

“还有一事，午后你同张管家带上小艾，再叫些人一起去趟拓苍山，找个好地方，立上几个墓碑，给小艾留丝念想，以示宽慰。”

“是，可他们已经灰飞烟灭，这～”

“那便衣冠冢吧。”

“遵命，那我先去准备一下。”玉织告退后，我一人保持的托腮的样子，看着满院子卷落纷飞的黄叶，发呆。

三日后，上元佳节，下了一夜的雪，仍旧未停，只是小了些，细细的雪花零零散散的飘落，栏杆屋瓦，亭台楼阁，花枝树叶皆覆盖上了厚厚的一层白雪，支起纱窗，我不禁感叹凡间雪景，竟是这般美好。

“小姐安好，今日是凡间上元节，街上可热闹了，可快些梳妆出门玩儿。”静心急着行了请安礼后，拿来一堆凡间服饰，嘴上也不忘说着：“小姐，这是凡间玩意儿，我们都入乡随俗，穿上游玩可好？”

“好！”见她如此好兴致，我也不免染上喜意，便干脆得应下。静心见状，立马上前拉着我坐到妆奁前，替我打扮起来。半个时辰后，静心端起铜镜至眼前，只见我青丝披落，发间编上几根小辫，头顶盘着别样的发髻，插上玲珑玉花簪子，两缕碎发随意飘至两颊，耳垂戴着一对白玉坠，仔细一瞧，俏皮中不失几分典雅，倒是简单方便的发式。

“小姐可还满意？”静心眨眼冲我一笑。

“随你。更衣吧！”我站起身来，走至托盘前，却见一堆大红色衣裳，犹豫着不敢下手，挑了半日，转身问静心：“这个，夸张了些，换个别的吧。”

“这多喜庆啊，小姐，都说好的，大红衣也就这时候穿穿，再等就是成亲啦！回去也没机会穿了！”静心抓起几身衣服，再我面前比划，极力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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