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04

在去医务室的路上，两人之间气氛异常僵硬。

俞敏偷瞄了一眼脸色极差的李挚，对方紧抿着唇，下颌线绷成一条凌厉的弧度。他尝试试探对方：“哥哥，邢新政很讨厌我呀，我可没得罪他...”

在李挚记忆里，邢新政以往对俞敏处于不冷不热的态度，即使是俞敏入住李宅之后，他也没表现出多少敌意。李挚既然率先接纳了俞敏的存在，他也就任君之。邢新政更多的是尊重自己意见。

直到去年，他和俞敏的一次争吵中，他吻了俞敏，余光却瞥到站在门口的邢新政。

李挚以为好友会来质问自己，然而没有。邢新政装作一派不知，私底下开始找俞敏的麻烦，三番几次，他回李宅听到张姨絮絮叨叨说小少爷今天上学如何如何被捉弄。

李挚多少明白些好友的想法，无关紧要的打闹，他选择视而不见。

似乎是他的态度放任了邢新政的作恶，俞敏被欺负得越来越过分。

“你有值得他喜欢的地方？”李挚不留情面地反问，心里却不是这么想。

除却俞敏的身份，俞敏算得上是十分乖巧，待人礼貌周到，极少有做错事的时候，称得上是长辈颇为喜欢的那种小孩。

俞敏缩在他怀里闷闷道：“不需要他喜欢，我只要哥哥。”

“我看你需要的是脑子。”李挚音色低沉，话锋一转，“今天的事我懒得和你追究，如果你再拿自己身体来玩，那就滚出李宅。”

片刻沉默。

俞敏并无挑拨离间的心思，邢新政是李挚最好的兄弟，除了这一脚，以往他并没有对俞敏进行直接伤害，今天言语激烈实则是俞敏设想的一部分，他需要利用李挚的愧疚达到别的目的。

俞敏被揭穿心思，脸色涨红，坦然提出一个要求；“哥哥，下个月的演出你来看看吧。”

芭蕾舞团定在四月中旬的市中心艺术大剧院演出。

俞敏自打五岁起接触芭蕾舞，比起同班的学生已是晚一年。单亲家庭的俞敏年幼时过得并不富足，俞敏除了芭蕾舞从没提过任何要求，俞方茴即使吃力也还是如他所愿。窘境一直维持到俞敏上初中，俞方茴换了公司，生活条件改善，花了大笔钱请了国内著名的舞蹈家成为他的指导老师。

十五岁时俞敏正式加入舞团，成为年龄最低的男芭蕾舞员。

双簧管吹出了柔和的曲调引出故事序章，俞敏化身齐格弗里德王子身姿轻盈伴随灯光跃入舞台，双足旋转宛若带着魔力，一众美丽的白天鹅中，李挚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小王子。

他时而神采飞扬，时而哀伤低落，王子的纯真无邪、朝气蓬勃以娴熟舞姿在舞台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是李挚首次观看俞敏的芭蕾舞演出，舞台上展现了他从未见过的俞敏，充满自信与对舞台的痴爱。

他想起初识俞敏，在一个充斥着桃子汽水、冰镇西瓜的热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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