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1/2）
月黑风高杀*人夜, 最近柳城不太平的很。小老百姓皆是早早熄了灯休息, 偏偏这地方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安云容有些好奇地望了眼低头守着巷口的黑衣老人, 只见他一手半搭在腰间的长刀上, 一手叉腰似乎在偷偷打瞌睡。
只一眼望去，便觉得他同寻常家翁没多大区别，
还没来的及细看，陵若衡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月牙色的幂篱将她兜了个严严实实。眼前突然蒙上一层白沙，她有些不会地回头看了眼陵若衡，不解地偏头。
这是做什么？大晚上带个白色的幂篱不会很奇怪么？
陵若衡早就知道这人不安分，将她揭起来的白纱又放了下去，提醒, “今天这里有个拍卖会, 到时候给你介绍个人。”
“？”她还没想明白便被拉着往里头走去。
朝着那巷口走去，伫立着的老者抬头冷眼看向她。目光中的精明之意仿佛能看透人的心肺，他上下打量一番作势要把人给拦下来, 陵若衡见状扬了扬手中的印章。
暗红色的印章上刻了大大的天字。
守门人一瞧便又垂头不愿再分半丝目光给他们两人, 重新又低着头打起瞌睡来。
巷口前只一盏红烛作照明, 幽幽暗暗的烛光随风跳动, 显得格外的凄凉。可一走进这巷口才知道是别有洞天。
走过这长长窄窄的巷子, 尽头是一个三进的小院落。门口两个大大的红灯笼仿佛能将这一方天地照的格外明亮，恍如白昼。
里头是宾客欢声笑语之声，细细听去还有杯酒碰撞之声。
陵若衡默不作声地将她护入保护范围之内, 低头嘱咐道, “我们要去的是拍卖会, 待会别离我太远。”
“若是遇到蛮横之人，不用理他……”他低声说个不停，像是个老父亲吧千叮咛万嘱咐。
男子醉酒后的胡话透出那木门穿来，陵若衡不奈拧眉。这里就是麻烦，还好这些人不会去到后头的院子里。
两人快速穿过寻欢作乐之人，来到后头的小院子。与前头的热闹不同，虽一墙之隔这院落却静悄悄地。整个院中弥漫着一股肃穆之意。
没想到这柳城之中还有这地方，前头是寻欢作乐掩人耳目，后头才是最重要的地方。
见门口站着七八个强壮的中年男子，腰间配着的长刀瞧着也是不俗。
“这是四爷手下的。”陵若衡透过轻纱见她面露惊疑的神色先同她透了透底，也好让她放下心来莫要害怕。
果真，安云容一个激动一把揪住他的衣角，有些不确定低声询问，“真的是四爷？”
见他点头，这思绪又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没想到四爷手中有这么一个地方，能有本事进来这拍卖会的人想来也不是寻常人家。
这是不是说明，四爷的势力也逐渐培养起来。这参加拍卖会的，都是些有猎奇心的江湖人士，又或者是能力不俗的富家子弟。
将这些人慢慢拉拢起来，对抗其余几位皇亲贵胄估摸着也能有不少帮助。
这样想着，安云容撑着下巴沉思。
两人穿过书柜后的密道，一个向下打通数十米深的拍卖场出现在她眼中。
这，居然里头是这样的。
安云容瞧着这五六层的小楼，每一层皆分隔成了十来个小包厢。在房间中谁都不认识人，也是更加有利于隐藏来拍卖之人的身份信息。
两人进入小包厢，半大的小包厢装饰的富丽堂皇尽显贵气。周围用青松矮柏作为点缀也给这个包厢带来不少鲜活之色。
还有半盏茶的时间拍卖会便开始，安云容同陵若衡坐在房间中的木椅，将整个拍卖台看得一清二楚。
“你别看这里小，四爷同我可把全部身家给投在这里了。”陵若衡硒笑，“你可别不信，将这里给建办起来也是花了七八年的时间。”
陵若衡坦诚，现在两人算是同一阵营，且安云容与这拍卖会有着不少联系，告诉她也是在考虑范围之内。
安云容：……
她心中一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原先还以为坐上了一艘乘风破浪的大船，现在却被告知那是一艘外表光内里却十分破烂的贼船。
安云容苦涩一笑，还能怎么办，自己选的路再累也得走下去。
果真，有个忧心忡忡格外小气的圣上，连个皇子都是穷的惊人。
“那现在可还……不错？”安云容斟酌一会，试探性地询问。
陵若衡一副我就知道你要这样问的神情，扬了扬眉宇略有些骄傲，“自然是日进斗金，四爷所吩咐的事情皆是靠着这里慢慢发展起来。”
“……”
行，安云容咽下口中骂人的话，见他掩住嘴角的坏笑。努力克制自己想打人的举动。
原来贼船不止外表富丽堂皇，里头也是坚固得很甚至比她预期的都还要好。
她还能说什么，紧紧跟着呗。
————
拍卖会正式开始，一位身着青色劲装的小伙托着一盆气味熏人的东西，将它放在拍卖台上。
揭开盖子，朗声道，“三两上好的驱蛇散，起拍价：五两！”
底下的人并不感兴趣，只寥寥数人举牌。最先出来的可都是些小东西，花不了多大的银两。真正的好东西可都在后头。
安云容看了会便觉得没趣，底下的那群人似乎都不把注意力放在前头，只一两次举牌后便结束了。
突然一阵喧闹声传来，安云容有些好奇地往下探头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引起这么大的注意力。
“是你给的人参和灵芝。”
陵若衡将一盘点心推了推递过去，“这些人中有一半都是冲着它们来的。”先前都放出消息去了，这三百年的人参可难得。若是用来入药又或是续命也是宝贵的很。
听着这话，安云容若有所思。而下头的竞争更为激烈起来，三百两，六百两，六百两……每三百往上叠加。
气氛越发热闹起来，此起彼伏的喊声一声高过一声。
最终以八千两的价格成交。
她看了看那个扒着拍卖台不放手的人，瞧他涨红着脸像是饿极了的凶兽死死盯着眼前的食物不肯撒手。
“这人可真是可惜。”安云容装作不经意地道，心却疯狂地跳动起来。只一根三百年的人参同一株两百年的灵芝便能卖出这样的天价，若是将空间中的全卖了出去。
是不是就能培养起一群属于自己的手下来？
她不住舔了舔有些轻微干裂的嘴角，眼中的光芒变得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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