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2)
肖倾在现世中,是以“花瓶”之名出道的小鲜肉, 十年演艺, 才摆脱花瓶之名拿到金马奖,而实际上, 他的粉丝基体, 依然是伴随他十年风雨的那群小姑凉。
刚出道那会,肖倾放浪形骸, 混世魔王的美少年形象深入导演心,接的大多数都是耽美剧, 还很巧的是, 他演的也大多是那种貌美如花,离经叛道的反派。
说不定,这系统就是看上了他这点。
肖倾暗搓搓扎小人中......
目光落在陆谨之恬淡的睡颜上,肖倾思忖着,若是按照他以前演的这类型反派, 此时应该直接一盆冰水将人泼醒, 然后扒了衣服直接弄, 但他......他做不到啊!
肖倾揉了揉眉心, 念了好几遍一千点读者满意值后,凑到陆谨之耳边,轻轻喊了声,陆谨之呼吸均匀, 并没醒。
肖倾松了口气, 趴在他耳边念起了安神咒。
烛影昏黄, 重影摇曳,肖倾阖着眸子念完后,睁开眼又仔细观察了一番,戳了戳脸,扯了扯发丝,陆谨之丝毫没有动静,肖倾大松口气,下了床将睡在床沿边的陆谨之移到了床上去。
正要给他盖好被子,肖倾动作一顿。
如果再刺激一点,奖励的读者满意值会不会更高?
肖倾眨了眨眼,伸出爪子,扒了主角的衣服......
弄完这些后,肖倾合衣趟回了床上。
就让这一切如此安详得结束吧,假装自己从来没醒过就好。
等陆谨之醒来后,看到两人睡在一起,也算完成任务了吧?
系统:【宿主您的衣服没脱。】
肖倾:“......”
让我钻个空子都不行么?!
系统大概是看破了肖倾本性,机械活泼似少女音幽幽道:【一千点读者满意值有可能会翻倍哦~】
肖倾:“......”
“其实,我可以再大胆点。”
肖倾觉得自己坚守多年的贞操,很快就要被他的那群辰星粉弄没了。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肖倾脱衣服脱得十分麻溜,还很敬职敬业得把自己头发也弄乱了,外加给自己脖子上掐了些红印子,把形象做得十分逼真,神态也卡得恰到好处。
影帝之名,不是浪得虚名。
肖倾重新摊回床上,心里想的却是明天要如何向陆谨之解释......
总感觉自己打通关的结局,可能会比剥皮抽骨还惨。
正想着,肖倾听到门外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还没反应过来,房门突然被人敲响,来人没等他回答,直接推开门走了进来。
肖倾:“......”
系统:【......】
温雅:“???”
在她进门的前万分之一秒,肖倾行动迅速得将陆谨之罩在了被窝里遮着,大概是动作弧度太大,松垮垮的里衣全散开了。
于是温雅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肖倾一脸茫然得坐在床头,发丝凌乱,衣衫尽褪,眉梢眼角皆是魅色,脖颈间还印着暧昧的红印,他似乎被眼前所发生一切吓着了,如花倾国的脸上,血色尽失。
温雅一时有些不知身处何方,愣愣得将手里的药碗放在案台上,愣愣得抬起手像是要打手语,又似乎不知要说些什么,愣愣得放下了手。
温雅想的是:这般谪仙似的道长,是被何人轻薄了。
肖倾想却是:她应该没看到被窝里的是陆谨之吧?
系统:【精彩,恶毒反派偷爬主角床,被女主当场抓奸。】
“......”所以到底是怎么走到了这一步?
优质的素养,就是无论发生多么让人尴尬的事也依然面不改色,肖倾短暂错愕过后很快调整好面部管理,慢条斯理拢了拢衣服,将一头墨发撩至背后,起身下床时尽量不拉扯到盖着陆谨之的被子,但又很不巧的是,落地的时候他脚崴了一下。
“......”于是在温雅眼里,就成了事后连下床都困难。
“有事?”肖倾表面淡定得给自己倒了杯茶,看也不看桌上的药碗。
温雅瞥见床上鼓鼓的那一坨,这才反应过来此时自己应该避嫌,但又思及正事,只好硬着头皮比划道:城中修士都已经集结好了,想来问公子一声何时动手,道长可有见着公子在哪?
肖倾眨了眨眼,真诚道:“我没见着他,你要不出去找找?”
温雅点了点头,正要离开,突然想起一事又转了回来:道长趁热把药喝了吧,您突然昏迷了五天,公子都急坏了,日夜都守着您。
肖倾:“???”五天?!
只顾着看现场版直播的系统:【啊,忘记提醒您了。】
系统可靠就像上天显灵,指望不上的。
肖倾沉下心仔细琢磨了下,既然陆谨之已经在集结云锦城中的修仙者,那么必然是知道阵眼是什么了。
正回忆着原文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窗外忽然飞进来两只白鹤,落在肖倾手心时腾起一股青烟,化作了两只纸鹤,第一只纸鹤是他当初派去给暗卫引路,寻找付华的那只,第二只纸鹤是他画下方家那个奇怪的阵法后,送去给傅明秋询问的那只。
肖倾摄取了纸鹤里的内容后,表情逐渐严肃了起来,付华......死了?
这种在原文中名字都只出现过几次的人,生死自然是不可预测的,让肖倾惊讶的是,付华怎么会死得这么突然。
而第二只纸鹤,则是傅明秋通过上清门亲传弟子间独有的传信方法发给他的,是对他画的那个阵法的解答。
此阵名叫炼尸阵,是指将阵法里所有邪祟的煞气集中引入一个点,将被埋入那个点的半活人,活生生炼成阴煞王的一种极为邪门的阵法。
因被炼尸之人在期间依然会有意识,并且极为痛苦,炼成后虽残留部分生前的记忆,但从此恐也不再是人,所以被列入了十大禁术里。
发明这个阵法的人,也已作古多年,当年创始者为了让即将死去的妻子以另一种方式活下来,生生屠了整个村庄,将庄子里所有人练成了走尸,并以走尸为媒介,将他妻子炼成了阴煞王。
之后害得上元经历了数□□,仙门世家联手,废了很大的功夫才镇压阴煞王,让阴煞王的操纵者去见了阎王。
总的来说,就是傅明秋让他遇到这种阵后,一定要即刻毁坏,若是毁不掉,则立刻通知师门,让大师兄去弄。
肖倾叹了口气,回过神,见温雅一直杵在一旁,肖倾挑了挑眉,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温雅目光落在他身后,风中凌乱中......
肖倾心里一跳,僵硬得回头看去,陆谨之不知何时醒了,此时正呆呆的坐在床头,两人视线相对时,空气莫名升温......
系统“流鼻血”中:【刺激。】
在这关键时刻,肖倾忽然升起股千帆过尽后的淡然,但还没等他开口说句什么调和一下气氛,温雅突然气势汹汹的站了出来,挥舞手臂用手语道:公子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你居然趁道长昏迷时,行这种...这种......
大概是不知道怎么用手语形容,温雅停顿了一下后,接着道:道长还帮你隐瞒,一个人独自承受,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说罢,她一脸愤怒的转身跑了......
肖倾:“???”
陆谨之:“......”
此时肖倾眼前刷过许多条读者弹幕,但他已经无心理会了,如果可以,他希望,现在主角就用他的佩剑九州捅死他。
这样他就可以安心回去当他的大明星,顺便他还要开除那些作妖粉丝们的粉籍!!!
但是主角并没有,陆谨之穿好自己的衣服,脸上闪过一瞬的迷茫,轻轻咬了下唇后,小声问道:“师叔是何时醒的?”
肖倾计划失败,所幸懒得解释了:“才醒,刚温雅过来叫你去前厅,说修真者已经聚集,你这是找到阵眼打算破开结界了?”
陆谨之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嗯,之前遇到一个奇怪的小生,告诉我有阴煞王出世,经过调查后,我发现阴煞确实有受人控制,而要封闭整个城池的结界必然需要依靠极强大的能量,所以弟子推测,阵眼就是阴煞王,具体一点,应该就是阴煞王的弱点——眼睛。”
陆谨之起身整理好锦被,并没有闻到空气里有房事过后的味道,安下心的同时又有些奇怪的失落感。
气氛一时再次沉寂下来,肖倾眉眼冷淡,坐在桌旁整理这几日万花楼那边送来的账目,陆谨之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了一会后,道:“那弟子先去前厅一趟,师叔晚上想吃什么,弟子来弄?”
“不必了,你忙你的去吧。”肖倾流转眸光,懒懒的落在陆谨之身上,勾起一个艳极的笑来。
陆谨之心绪紊乱,躬身后连忙走了。
“唔?我有这么吓人么?”肖倾看向陆谨之离开的方向,不知为何有种不祥的预感,但原文关于这里的剧情他也只记了个模棱两可,正要仔细回忆一番时,祝戎咋咋呼呼从外面跑了进来,大嗓门一吼,刚有的头绪就被吼得烟消云散了。
“师父您终于醒了!弟子还以为您撒手人寰不要做徒弟的了!”
肖倾:“......”
你看这人说的是人话吗?
祝戎冲过去抱着他师父真情实意的掉了几滴眼泪,不顾肖倾嫌弃的推拒,自顾自哀嚎道:“现在云锦城里活着的人越来越少了,那群阴煞全都跑了出来,昨天还跑进了宅院里,有具阴煞还想把师父弄走,还好被我给发现了......”
祝戎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肖倾有些抓不住重点,挑拣了一个问道:“昨天阴煞想弄走我?”
“是啊,像是发了狂一样,我们都差点拦不住,最后陆谨之那崽子不用了知道从哪学来的阵法,才好不容易将阴煞拦在外面。”
肖倾皱眉沉思了会,没听祝戎之后还说了些什么,过了一会,他反而想起了另一件事,对祝戎道:“我柜子里有件破了个窟窿的血衣,你拿去烧了。”
祝戎“哦”了一声,跑去翻开柜子,果真见里面有一件青灰色的衣袍,像是凡人书生常穿的那种,他疑惑的拿了出来,正要关怀一下师父的喜好,回过头却见肖倾已经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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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戎经常干这种类似给师父收拾烂摊子的事,也没多想,熟门熟路去了厨房,中途听到前厅那边传来争执的声音,一人倒飞了出来,重重砸在他脚边,祝戎心想谁这么横,抬眼望去,正看到陆谨之手执一柄华光长剑,走在一众修真者前施施然迈步出了大门,目光掠过祝戎,落在那人身上。
“城危,非一人可御,蒋真人此刻若还执迷眼前那点利益,谨之认为,不相谋也。”
倒飞出的那人,正是蒋富贵。
蒋富贵被一个小辈打得毫无还手能力,一时气得面色铁青,但他偏偏被陆谨之捏着软肋,即使再生气也不得不笑脸引人,爬起来后再次缠了上去:“我和你师叔是多年好友,就算是看在你师叔的面子上,你也得帮我吧?我要的不多,无非是云锦结界破了后周遭的管辖权而已,你此时若不答应,今后云锦落在陶家手里,怕是后悔都来不及喽!”
陆谨之笑了下,手里挽了个剑花,将剑插回剑鞘,居高临下不屑的看着蒋富贵:“我只知道,若是蒋真人此时不相助,云锦重振,你蒋府首当其冲会站不住脚。”
站在一旁看好戏的祝戎十分看不惯那些打着他师父名声干坏事的人,当即就尖酸刻薄的嘲讽道:“听这位胖大爷说是我师尊的朋友?胖爷爷,您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行么?当我师尊的朋友您也配?”
蒋富贵四十多岁,祝戎二十左右,这声爷爷叫得实在是折辱人,更何况还是在以年轻为优的修真界里,陆谨之身后那些集结来的修真者听到这话后都不由笑出了声,看祝戎的眼神反倒要柔和了些。
蒋富贵看看刻薄相的祝戎,又看看冷傲的陆谨之,气得手指发抖:“好...好!我蒋府无论如何也不会出力清剿走尸,云锦灭就灭了,呵,跟我有何干系,你们届时死全了才好!”
陆谨之冷冷的看着蒋富贵离去后,正要转身,目光突然扫见祝戎手里抱着的那件血迹斑斑的青衫,一顿后叫住祝戎:“这件血衣你是从哪里寻到的?”
祝戎脑子不过弯,顺口就回答了:“师父房里的啊。”
他答得十分干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别人派到肖倾身边的奸细。
陆谨之看着他的目光十分复杂,良久后道:“你......以后尽量少说话吧。”
祝戎皱着眉很是不解:“为什么啊?”
陆谨之在心里道:说多了,师叔很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清理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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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倾沿着大街去了万花楼。
云锦城大街萧瑟无比,那些有能力自保的组织,都窝缩在自家一亩三分地里,万花楼更是如此,任凭外面如何腥风血雨,也依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笙歌起舞,楼内一番太平盛世之景。
而付华的遗体,就躺在楼顶的香阁软床上,忽略那一身血污,他仿佛只是睡着了而已。
代掌青楼的老鸨堆砌起谄媚的笑,腰身弯得很低:“主上,我们是在贫民窟附近发现付华的,当时付华撑着一口气,告诉了我们两个字。”
“哪两字?”
老鸨放低眉目,很是恭敬的神色:“宋,和温。”
“宋,温......”肖倾细细咀嚼这两字中的意思,如果宋、温分别代表姓氏,那就是指的宋宴和温雅?
这两者间有何关联?
肖倾坐到床边,给付华掖了掖被子,皱着眉思考着,突然想到一个人,同样姓温,跟宋宴可谓是纠缠颇深——温如玉。
付华的身手单凭宋宴是奈何不了的,加上一个瞎了眼的温如玉,付华全身而退自然也不难,但如果......
肖倾面色凝重,问道:“付潜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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