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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梧出岫的过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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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月亮散出的是沁人心底的寒光,篝火里的火热都撵不走的透骨凉已经浸染了整个夜幕里,沉睡的人都看不到,混着寒气入了梦里,还能一样香甜。

不再见有动静出来,南知想那时秉煜应该也是休息去了,她望了望深渊里的马车,宁愿独自坐上一夜里,自是不妥的,起身瞥见脚边的薄毯,良久,还是弯身揣进怀里,抵挡夜凉还是很有作用。

一眼精光闪进南知的眼眸里,微弱的火光里弥莫抱手立在不起眼的角落,他是在等南知注意,看来仲文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给她布置任务了。

绕过光线,南知很快便穿梭到了弥莫身后跟随,她第一次见这个少年就是这般神情,孤冷,不近人情,眉眼模样是个不差的好颜色,身骨秀气怎么看也不像是做黑手的。

“敢问弥侍卫,王爷可是找我有事?”

风声里隐约泯灭了一声微弱的轻蔑,弥莫抱着剑一声不吭,毫不理会身后南知的询问,在他看来与在浔京里的讨好谄媚是一个套路,况且一个军妓而已,帮王爷做事算是福气,思想起来凭空又是一记白眼。

“我从前也听过不少风声,这煜王踩了老将军,王爷怕是想叫我帮他调查老将军的死因罢?”

眼见弥莫待她的不屑,南知断定该是一个义气之人,这一番话出来果不其然引着上钩了。

弥莫驻足回身,尽管一片漆黑里确实也看不大清晰,“我劝你,不该知道的别去追究,不然会死得很惨!”

想错了,南知噤声不语。

“看来一路上吃了弥莫的苦头啊!”

仲文闻声未及南知到跟前就放声笑了出来,弥莫绷直了身子立即回到了他的身后,南知的身影在黑暗里只有一双轮廓,纤瘦,还带有微微的脂粉气。

“不知王爷这般曲折相见,可是南知很快就有事情可做了?”

闻言,南知立即听到了来自仲文的爽快长笑,只见那精瘦的身形落到了斑驳里漏出的月光里,恰好令她见到了那一脸深沉的诡笑。

“本王没看错你,和聪明人打交道的感觉很久都没有了!”仲文又往前与南知靠近了几步,“洛铭山的流放驿送来消息,罪人宫云迟之女途中逃逸不知所踪,本王猜想她极有可能是会往浔京去,而且很可能是奔着时秉煜去的。”

在此时仲文的思想里那个宫南知有极大的可能已经在浔京伺机等候了,他只能想着更万全的防备之策,时秉煜就目前的形势和表现还全然不能断定就不能收归于自己的麾下,往后大业,能者越多越好的。

可又转眼一想这也是无异于形同是在海里捞针,宫云迟常年征战并不经常回自己的府邸,何况泠江城在内陆又与帝都相去甚远,其女养在深闺从来是深居简出,就是几个泠江城的老人也没几个能形容出来那个将军王的南知郡主的模样,仲文也试图去打听过几个云驰军里面的老亲兵,见过的也是五岁时候的样子,经年已过这么久远,哪里还有印象?

“她在明我们在暗,确实是有点无头绪......倒是那个名字有意思,与我同名,不过贱婢的名儿里是栀子花的栀,高贵的望族女子连名字都不同我们贱草出身,一说出来就雅致多了。”

南知这一番话是故意说出来的,她知道与其等仲文这个老狐狸问出来起疑心,自行坦白要好得多,再装上一丝可怜的浪荡气味儿,应该是能混淆过去的。

“老夫就说你是个聪明的女子!”

暗里一闪狡黠精光,是从南知面前那一张狐狸脸出来的,她瞬间忐忑,胸口之下隐藏的心跳在加速,她在使劲,使劲让呼吸别急促......

“既然宫南知在暗处我们不得章法,那我们就自主反击,逼她主动出现。”

这一出让南知有些措手不及里多了庆幸,好在暗地里仲文并不看得见详细,一番说辞之下南知算是明白了这老头子的意图。

仲文计划安排南知入了浔京往时秉煜身边安插,身份就是那个特意要寻仇的罪臣之女宫南知。

自己冒牌自己,南知这是第一回,就像是戏折子里唱的离奇故事一般令她哂笑,“王爷确定这个宫南知一定会找煜王寻仇吗?”

“秉煜呈通敌密信,大义灭亲,现在全天下怕是无人不晓了,”仲文的语气里更多的是胸有成竹的把握,“你可以用一切手段,但是要留着时秉煜的命。”

“煜王是王爷真正要的人?”

“不,只有在真正的宫南知出现本王才能确定该不该要他?”

南知疑惑仲文此时的摇摆不定,这只能说明父亲的死不是单纯的,时秉煜举报的密函也与他们事先掌握的证据就有出入,也就是说之前已有一帮党羽早先就已经谋划了这一次宫云迟的叛变之罪,时秉煜突然地插足进来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此时此刻仲文想的首要是把时秉煜摸查清楚,时秉煜到底是利欲熏心,临阵倒戈,还是另有意图?

南知忽然间觉得天旋地转,努力地稳住了脚跟,眼前的黑暗像是一只深邃的漩涡,吸引她的进入却不得成功,两相揪扯。

“这路途你照常,莫让他觉察了破绽,时机稳定本王自会暗示与你。”

仲文说完先行离开,南知愣在原处只能等着他们二人走远才能回去,心绪一团混乱。

仲文要时秉煜活,要她死。

时秉煜的通敌密函催紧了父亲宫云迟的死罪。

仲文和时秉煜都脱不了干系......

低沉的空气压抑了南知的呼吸,天旋地转得几欲是要窒息,她为自己的天真想把自己一顿凌迟,曾几何时她竟想着要依附这个权倾朝野的七贤王狠狠报了自己的血海深仇,差一点,差一点就沦为了仇人的工具还不自知,差一点,她就成了宫家的千古罪人......

脚下的泥草地混着深露更湿了,南知只觉得越往回走越像是在陷进沼泽里,身体凝固,湿冷,不得动弹,身上的单薄沁了一身的寒凉,倒是这样才能一直清醒。

毯子?!

南知想起遗落的薄毯这才又折返回去寻,才到了林木边缘时秉煜正从里面出来,手里正是那一条毯子。

“起夜碰上老王爷,说你在营地里一直没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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